“以次充好這些都是他慣用的手段,還偷偷缺少尺寸,對於窮困的客人,他則故意哄抬價格,再將不好的布料哄騙人家買下。”
“最讓人生氣的是前年,溪山縣下了一場十年不遇的大雪。張掌櫃將棉花都買空後哄抬價格,大家為了禦寒都出錢買了,但最後他卻用蘆花混雜在衣物中賣給大家。”
“蘆花豈有棉花保暖防寒?有一戶人家幼子,因為穿著蘆花衣物,呼入了蘆花死了。”
小流說起來憤怒不已。
“苦主抱著孩子在周掌櫃的門口的要個公道,周掌櫃叫夥計潑糞,哦,那個夥計也在這裡麵。”
“他做的可惡事……”
“好了。”
葉沅道:“我知道了,先把屍體送去義莊。”
葉沅頭疼得昏昏沉沉的。
黃雲龍,周家,都是作惡多端,為百姓深惡痛絕的人。
如果真是同一個凶手做的,那麼黃雲龍被仇家報複的猜測就不成立。
小流找板車來運送屍體。
吊著屍體的鐵鏈放在一旁,黑亮的一團像是盤踞著的毒蛇。
葉沅蹲下檢查鐵鏈,和城隍廟的一樣,做工粗糙。
“鐵鏈除了大小和城隍廟不一樣之外,一樣的做工粗糙,沒有留下印記。”
一般鐵匠鋪都會在不起眼的地方留下一個名號。
這個鐵鏈應是特製的。
不是手藝精湛的匠人,甚至有可能是凶手自己做的。
“你在樹上找什麼?”
“腳印。”
周解道:“我來的時候便看過了,樹下腳印駁雜,根本沒辦法辨彆哪個是凶手的。但是之前下了雨,地麵尚未完全乾透,而且是在井水旁,早晚都有人前來打水。”
“我便想,既然地麵沒辦法尋找,凶手要將屍體懸掛上樹,興許會上樹,穿著有泥印的鞋子上書,樹上便會留下痕跡。”
“那你看到了?”
“樹木的軀乾上有泥土痕跡,在靠近樹的屍體近旁的枝乾上。”
一直在旁邊聽的顧寒衣道:“八具屍體,凶手如果是個身強體壯的男子,應該不需要爬上樹。”
顧寒衣拿起鐵鏈,輕輕鬆鬆便將鐵鏈拋上了樹。
周解走向樹身道:“這裡有腳蹬的痕跡,樹上也找到了腳印,雖然不太完整,但從大小來看,不像是女子的腳印。”
從體力上說,不像男子,但從腳印上看,是男子。
“從黃家到城隍廟走路需要半個時辰,頭顱有一路上被拖拽留下的痕跡,有的臉上血肉都被磨掉了。”
“如果是個女子,她是否能再殺了人之後再拖拽著人頭走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