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看到的人影,有披帛在身,夫人的披帛呢?還是剛才的人,並不是夫人?”
“自然是我。”
譚夫人道:“我照顧夫君,披帛累贅,剛將它放下。”
稍頓,譚夫人道:“方才大人突然闖入,我衣衫未整隻好匆匆躲著整理裙衫後才走出來。”
“夫人放箱籠的地方,挺大。”
葉沅目光落入她身後的地方。
披帛正巧從箱蓋上滑落。
“女人家多的自然是衣物釵環了,大人是男子,自然不懂這些。”
譚夫人說著走向床榻。
床上的譚掌櫃似還在昏迷中,但麵色宛若正常人,不似重病,倒像是睡著了。
“譚掌櫃的病,大夫怎麼說?”
葉沅上前一步。
視線掃過窗外屋簷,見到衣擺一閃而過。
屋外傳來細微的聲響。
譚夫人望過去,葉沅在上前一步,擋住譚夫人的視線。
“夫人怎麼了?”
葉沅似笑非笑,“夫人看起來為何有些緊張?”
“大人。”
譚夫人冷聲道:“我夫君需要靜養,還請大人就此離開,莫要驚擾我夫君。”
她神情冷淡。
逐客令已下。
葉沅和周解卻沒有走的意思。
站在門口的夥計看到這一幕,知道自己做錯事了。
夫人是不願意見大人的。
可他是大人啊。
他敢不放他近來嗎?
“葛三,送客!”
夥計剛準備悄悄離開時,聽到夫人喚了他一聲。
他應了一聲,腳卻遲遲不敢邁進去。
“夫人這房裡,很熱鬨。”
葉沅說完,門外傳來一道女子的驚呼。
聽聲音正是九娘!
譚夫人麵色一變,朝聲音來源看去。
葉沅讓開身子。
從菱花窗看出去,正好看到,九娘被顧寒衣拿住。
顧寒衣可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人。
他下手重,九娘手腕被捏得仿佛骨頭都要碎了,登時便疼出了淚。
譚夫人下意識向前走了幾步。
“譚夫人識得她?”
葉沅道:“她是風月樓的花魁,譚夫人是深宅婦人,掌家主母,怎會認識她?”
“我與她不相識。”
最後卻是九娘先開口。
她忍著疼痛看向葉沅,“奴那晚被你追,慌不擇路下躲入這家顏料鋪子,這家的掌櫃病了,奴便躲在房中,奴還威脅了這位夫人,不許她將奴的事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