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預警
“我如今身中劇毒,何必再多此一舉。”
月亮橋上,與趙遠舟相視並立。瘟疫過去了,思南水鎮恢複往日的安寧與繁榮。
文瀟手握一朵薔薇,花停留橋邊腳旁,被風截停,嵌與枝葉縫隙裡。
“若溪玉重獲新生,到頭來又要與我共死。這樣,與其讓大家的努力通通白費,不如用這一絲元神,留下這個,我們都認識的溪玉。”我們都是家人。
心存菩提照方鏡,愧若塵埃不如金。
文瀟大膽去設想,清麗的麵容上流露出笑意。今夜月色朦朧,月光也格外透亮,落在她的臉上。眼眸透著清水的亮,又帶著暢想。卻在此刻,破除心中的迷惘,
“神女的命運,大概是皆為如此吧。”
或許是情感湧動,趙遠舟的胸口傳來心臟的刺痛。他也說不清道不明此刻的心緒,那像從高山順淌而下的流水,傾瀉而出,
掃露心裡的塵霾,
“你瞧……”趙遠舟輕歎,寬慰道:“我活過三萬四千年,雖見儘人世間冷暖情,甚至可以說是通天地萬理。但在於此事,
……竟然還沒你看得透徹。”
“大妖,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文瀟坐下,與趙遠舟臨河而談:“你我共為局中人。‘透徹’一詞,暫時……好像,
與我們不搭吧。”她挑了挑眉,兩人間的氛圍變得輕鬆一些。
“而且,我們的立場是共通的。”趙遠舟一言儘,而他的態度很誠懇。
“沒錯……”文瀟突感心窒痛,她的話還未說完,吐出血來。
“毒性發作這麼快?”
其實,也不算快。
文瀟回想,從桃林小院開始,她使用木簫,沒有十回至少也有八次。白玉墜飾,泛著瑩光,即使在月光下,美麗分毫不減。
而青耕背靠著欄杆,她錯飲高度酒水。陷入了短暫的睡眠。眼前遂模糊,
在睡著之前,青耕的落目之處,有皎光灑落入月亮橋,皎月亦如雲間夢,使妖都陷入其中。讓她以為身下是綿軟的床窩,毫不猶豫地翻落。往下落的過程中,
變回青耕鳥的樣子,原身為青白羽,也如一根羽毛般,飄飄悠悠。
一身仙白長裙,手中提著竹籃,裡麵有一隻青耕鳥正枕著墊子,軟塌塌地睡過去。
……她朝著靈犀山莊,一步步走去。
安靈的妖冶,安凝的恬靜,兩人相視一眼,而後錯身。中途停步,安靈轉身,她對我說,“你終於舍得來了。”
垂眼,注視竹籃裡,癱軟的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