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運車和縣裡的車幾乎同時到達猛養街上。
幸好攔住了,差一點就出大事了。
轉運車雖然有很多理由,但是,由於霍亂是烈性傳染病,在哪裡治療即便是家屬和病人本人也決定不了。
縣裡一聲令下,你不得不遵守。
病人轉向縣醫院。
縣醫院把傳染病房一分為二,東邊收霍亂,西邊收乙類傳染病,兩個區嚴格分離,有4個醫生,4個護士進駐了東邊,他們屬於全封閉,疫情結束前,是不能出來了。
全縣組織了消殺工作。
在猛養,也組織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消殺工作。
猛養醫院,度過一劫,鄭少文決定這三天都吃肉!
他知道,假如是霍亂病人送到醫院,對他來說簡直是災難,因為,醫院要封閉管理很長時間,既不能收新病人,又不能讓老病人離開,這對於財務狀態並不很好的猛養醫院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沒有新病人進來,就不會有收入,工資怎麼發?藥品耗材怎麼采購?病人吃飯怎麼整?
而老病人又不能出去,這種因疫情留下來的病人是不存在繳費的,就連他們的一日三餐都應該免費。
這筆錢,醫院哪裡去搞?
這還不是重點,因為,這還僅僅是財經問題,真正的重點是二號病的治療!
霍亂是一種死亡率很高的烈性疾病,並且從發病到死亡,時間最短的隻有一兩個小時,所以,搶救工作非常的艱難。
鄭少文認定,自己的醫院根本承擔不起這份責任,一旦病人大量死亡,那就沒辦法交差。
他知道,一旦病人住進了醫院,那他基本上算是完了,不但經濟崩潰,更是技術聲譽的崩潰。
現在好了,他拿出幾十塊錢,補貼食堂,對事務長說:“吃肉!連吃三天!要吃紅燒肉!”
這一天,秦耕在病房裡。他把腳搭在辦公桌上,手裡拿著幾個重病號的化驗單,嘴裡哼著現在流行的歌曲,神情顯得很輕鬆。
他當然很輕鬆。
因為,病房裡隻有4個重病人了,病危的已經歸零,普通病人也隻有30來個了,再出幾天,病人數就可以到個位數。
那時候,醫院就恢複正常了。
鄒曉漁在寫病程記錄。
王國平在貼化驗單。
他們緊跟在秦耕身邊。
鄒曉漁是最早了解秦耕的人,他自然在努力學習秦耕的技術,事實上,現在他的水平已經相當高明了,在猛養醫院找不到對手,即便是縣醫院,他也可能沒有對手了。
越是有水平,就越發現自己的不足,學習的動力也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