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晟疑惑不解地看向古爺爺，感覺古爺爺剛剛渾身散發濃烈的悲傷，歐陽晟眼神深邃地看著古爺爺。
古爺爺朝院裡大樹下的石凳走去，歐陽晟默默跟了上去。兩人在石凳上坐下，古爺爺拿起石桌上的紫砂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也給歐陽晟倒了一杯。
歐陽晟恭敬地用雙手去接了過來，輕輕地喝了一口，挑了挑眉，這綠茶不錯，和林清瑄在一起四年，歐陽晟從一個對茶一點都不了解的小白，變成一個對茶頗為了解的茶友。歐陽晟放下茶杯後繼續看著古爺爺。靜靜地等著古爺爺的話。
“那是我二十八歲的時候，和你古奶奶已經結婚七年了，婚後我們琴瑟合鳴、相濡以沫，生活中的舉案齊眉，你古奶奶喜歡去旅遊，我就婦唱夫隨、一有空就帶著他去旅遊，那時總聽人們說什麼七年之癢，可是我們依舊伉儷情深，濃情蜜意、如膠似漆。”古爺爺說起他們婚後的甜蜜，他滿臉都是幸福的笑，他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陽光，讓歐陽晟感受到他說起那時的濃濃幸福。
歐陽晟似乎看到古爺爺和古奶奶在一起時那如膠似漆的幸福時刻。他覺得自己和瑄寶也能這樣幸福，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似乎那種幸福會轉移似的一樣。
“天意弄人啊！上天可能嫉妒我們那麼幸福甜蜜，我們躲過七年之癢，卻……”古爺爺現在說到以前那件事有些停頓，心都還在顫栗。
歐陽晟的心也跟著古爺爺的話提了起來。他眼神閃了閃。還是沒有說話。
“我打著為你古奶奶好的目的，跟她說離婚，一開始你古奶奶不同意，她在我麵前低聲下氣，可是我卻要假裝不在意。我那時覺得分開對她才是最好的，小晟啊！”古爺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綠茶的口感柔和，滋味醇厚，帶有一種濃鬱的茶香味。他把茶杯裡的茶全喝了。
歐陽晟抬起頭來看向古爺爺，依舊沒有說話，但是他也在認真聽。他知道古爺爺自揭傷疤是為了自己好，自己也是沾了瑄寶的光，畢竟古奶奶特彆喜歡瑄寶。古爺爺也是愛屋及烏，也有同病相憐的緣故。
“我和你古奶奶這輩子沒有孩子，小瑄是個極好孩子，你古奶奶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孫子。”說到古奶奶，古爺的目光裡蘊含著一種堅定與深情，那份執著令人動容，仿佛無論經曆何種風雨，他的眼眸始終如一。
“嗯！他很好，”歐陽晟聽到古爺爺誇獎林清瑄。嘴角的笑意像冬日暖陽地溫暖。
“哈哈哈！我以為你還會惜字如金，隻聽著不打算回我的話。果然，老頭子我就知道隻要說到小瑄那孩子，你就沒辦法再沉默。”古爺爺笑意盈盈地打趣歐陽晟。
歐陽晟被古爺爺打趣，他也沒什麼不好意思，林清瑄在他這裡永遠都是特殊存在。這是毋庸置疑的。
“我們二人世界過夠了，就覺得這個家應該迎來一個新的成員，我們就去醫院做檢查，準備備孕。可是不幸降臨到我們家。我查出來不能使人懷孕。當時我感覺簡直是晴天霹靂。”古爺爺可能是上了年紀，這種事已經不再使他尷尬說不出口了。
歐陽晟挑眉看著古爺爺，他不明白這和他跟瑄寶有啥關係，自己又不能讓瑄寶懷孕，畢竟他們兩個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但是他大概也能猜到古爺爺會做什麼，大約是要和古奶奶說離婚。
“我們看遍了全國所有的醫院都看不好，這樣東奔西走的日子我們過了四年，我們依舊沒有孩子……，”古爺爺有些說不下去了，歐陽晟見狀趕緊給他倒了杯茶。他端起來喝了。
“你猜到了吧！”古爺爺苦笑地看了一眼歐陽晟，又轉向手裡的茶杯。
歐陽晟沒有說話，他隻是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你古奶奶出自書香門第，她長得很漂亮，貌美如花，一顰一笑之間，都能讓我心動不已。可是我很自卑，根本不敢向她表白，我就是一個平凡的小廚子有什麼資格喜歡她，這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可是有一天我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似的向她表白，可是令我沒有想得的卻是你古奶奶也喜歡我。我記得特彆清楚，當時我已經樂得找不著北了。能得到你古奶奶的歡心，我感覺上輩子拯救了全世界。才能得到仙女的青睞。”古爺爺想到古奶奶微笑著說她也喜歡他時。那一刹，她眼中閃爍的喜悅比繁星更耀眼，古爺爺感覺心中的幸福瞬間被點燃，仿佛整個宇宙都在為他們而亮起。
歐陽晟有些無語，被強行塞了一把狗糧在嘴裡。吃得他有點撐。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以為古爺爺要給他講一件悲傷的往事。結果，出乎他意料之外。
“那時你古奶奶超級喜歡孩子，可是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讓她擁有屬於我們的孩子，我就和她提離婚，讓她可以擁有屬於她自己的孩子，你古奶奶第一次一哭二鬨三上吊，我差點嚇得魂飛魄散。就沒再提。”古爺爺又停下來喝了一口茶。再徐徐道來。
歐陽晟把茶杯端在手裡也跟著喝，表麵上是一片波瀾不驚的樣子，心裡卻在催古爺爺快說，好讓自己有前車之鑒以後彆犯錯誤。自己可不想在和瑄寶分開，前兩個可差點去了自己半條命。
“我想著慢慢疏遠她。這樣我們感情會變淡，然後你古奶奶就會同意離婚，我不再和她去旅遊，看書，看電影，甚至經常不回家……，後來你古奶奶看我的眼神都在變，一開始我故意忽略。可是到了有一天，我聽到她和她閨蜜聊天，她閨蜜說了好多我變了的事，說不要再為我浪費青春，勸她和我離婚，你古奶奶當時停頓了好久，”古爺爺記得他們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眼神。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至今自己都還心有餘悸。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一次這種心痛如絞還無能為力的感覺。
歐陽晟把茶杯放在石桌上，手指輕輕敲擊石桌，耳朵卻豎起來想聽古奶奶接下來會怎麼回答他的閨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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