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樣的解釋,蘇啟誌臉上的怒氣並沒有消退分毫,眼裡依舊泛著淩人的寒意。
“你這個逆子!”
他猛地揚起手,一個巴掌便甩到了蘇景年臉上。
“啪!”
這一巴掌跟葉倩的不一樣。
他幾乎鉚足了力氣,直接將人從沙發上扇到了地上。
蘇景年臉頰疼得幾乎麻木,掌痕深陷,嘴角滲出了一抹血跡,耳朵更是嗡嗡作響
他努力地撐起上身,但身體搖搖欲墜,一陣頭暈目眩,遲遲緩不過勁來。
還因為太過用力,牽扯到了傷口,手臂的傷口爆裂開來,滋滋往外冒血,瞬間染紅了紗布。
蘇景年強忍著劇痛,始終沒有發出一聲痛呼,雙手緊握成拳,關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葉倩看到這一幕,捂著嘴,皺著眉,終究是不忍心地轉過身去。
蘇啟誌握了握還殘存著麻意的掌心,眼底閃過一抹痛色。
“景年,你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蘇景年好似一具行屍,毫無生氣,一直低垂著頭,耷拉著肩膀,遲遲沒有回應。
蘇啟誌沒有催促,就這樣看著他,眼神悲憫。
書房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連空氣都跟著凝結。
過了半晌。
蘇景年終於有了一點反應,動了動身子,艱難地轉過身來。
接著頹廢地癱坐在地上,曲著腿,背靠著沙發,仰著頭微喘氣。
似乎這幾個動作已經耗費了他身上的所有力氣,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蘇瑾南始終在一旁看著,冷漠的眼神裡有了一絲波動,心情很複雜。
要說她一點都不難受是假的。
畢竟這是喊了二十多年的哥哥,她又不是冷血之人。
然而感情至深,被背叛時才會更加痛苦,心底的恨意才會更加洶湧。
她的手不自覺地撫上了平坦的小腹。
在心裡想著,不知道是蘇景年此時的傷口痛,還是她毒發身亡時更痛呢?
這永遠不會有答案。
這時蘇啟誌深深地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景年,我對你和瑾南向來都一視同仁。”
“無論是你,還是瑾南,在我這裡,你們都可以犯錯,因為我會幫你們兜底。”
“你犯一次錯,我可以原諒你,給你機會改過,你犯兩次錯,我也可以原諒你。”
“即便你接二連三的犯錯,隻要有回轉的餘地,我都會給你機會改過自新。”
“但你這次是大錯特錯,不管你有多少借口和苦衷,都不是知法犯法的理由。”
蘇啟誌心底五味雜陳,緊蹙的眉頭隱有千聲歎息,語氣沒剛剛那麼強硬。
“景年,你到底想乾嘛?”
“你告訴我,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蘇瑾南一聽這話,心瞬間涼了半截。
蘇景年這都犯罪了,父親居然還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追問罪犯是怎麼想的。
果然發怒隻是暫時的,心疼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