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年坐在辦公椅上,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打,低垂著眼眸,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沈言初見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回應,不自覺地輕咬著下唇,心裡有些忐忑。
她怕哥哥覺得她是偷氣運的卑鄙小人。
於是語氣一轉,聲音裡的哽咽之意更濃了。
“哥,我最近才知道這事。”
“知道之後,我難過了好久,怎麼都無法接受這個真相。”
她的聲音在發顫,“為什麼偏偏是蘇瑾南?”
“她那樣欺負我,陷害我,讓我身敗名裂,我都要恨死他了。”
“如今老天卻告訴我,我跟她氣運相連。”
“這太膈應人了!”
沈言初的聲音變得沙啞,即便是隔著手機屏幕,都能感受到她歇斯底裡的痛苦。
就在這時,她拿起床頭櫃上的花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霎那間,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仿佛在宣泄著她內心的崩潰和痛苦無助。
蘇景年眸光深邃而幽暗,眉頭微微擰起。
“小初,你先冷靜一下。”他的聲音不急不緩。
“不知者無罪,說到底這並不是你的錯,你不要傷害自己。”
沈言初眸色一亮,嘴角微微勾起,但她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繼續抽噎著訴說。
“可是”
“可是什麼?”
沈言初咬了咬唇,艱難地開口,“可是閻婆告訴我,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什麼叫沒有回頭路?”
她深吸了一口氣,“閻婆說,我必須配合她,跟蘇瑾南完成氣運的置換。”
“若我半途而廢,必將遭到反噬,不得善終。”
“可我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做,卻要背負良心的不安,若是不從還要遭到反噬。”
“憑什麼?”
“難道就因為我沒有爸爸媽媽,就這樣欺負我嗎?”
蘇景年眉宇間隱有憂色,“什麼叫氣運的置換?”
麵對哥哥的刨根問底,沈言初不由的吞咽了幾下,眼神裡隱隱有些心虛。
幸好他們現在看不到彼此的表情,不然她可能會露餡。
沈言初斂了斂心神,“我我也不太清楚這裡麵的門道。”
“反正按閻婆的意思,就是要通過一些手段,將蘇瑾南的氣運換給我。”
電話那頭的沉默,讓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立刻裝模作樣道。
“我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我知道這一定是害人的手段。”
“就算蘇瑾南曾欺辱過我,陷害過我,嘲笑過我,我也沒辦法真正做到以牙還牙。”
“我太沒用,每次都心軟”
“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逃避,我不敢,也不想麵對這些事。”
“但逃避的結果就是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連帶著身邊的人也跟著倒黴。”
“反正我都這樣了,就算死了也沒關係。”
“可我不想連累我身邊的人,尤其是你。”
“現在我懷疑是因為我狠不下心做那樣的事,已經遭到反噬,還連累了你。”
“嗚嗚嗚~”
說著說著,淚水奪眶而出,好似決堤的洪水一般。
她捂著嘴,絕望痛哭。
一時間,電話裡全是她的嗚咽聲和抽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