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息了兩天,何惜和何菲才坐車回家,老父親還是趕著馬車等在火車站,拚命地擺動雙臂朝姐妹二人招手:“這兒,爸在這呢。”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您要是不催我們就去北京了。”
“去北京乾什麼?”何父駕車時回頭看看姐妹倆,不知道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何菲看著何父的背影,覺得他老了但是也不能不講理:“您說呢,我結婚了,他回北京我不應該一起嗎?”
何父不以為然:“結婚怎麼了?就是你公婆來了,你也要回家看看你爹我。”
“沒說不看您,但是這不是拆散我們兩口子嘛。”
“開學不就見著了。”
何菲看了看何惜,你說爸是不是不講理?叫兩口子兩地分居還有理了,你快治治他,我口才不行。
“嗯。”何惜含糊地應了一聲,“我想去看看杜蓉。”
杜蓉?何父神色一僵,何菲想了好久都不知道是誰,眼神疑惑地看看父親和妹妹,問:“杜蓉是誰?”
何父駕車的動作一頓,他沒有說話。
何惜麵不改色:“咱媽叫杜蓉。”
“哦。”何菲後知後覺,“看她做什麼,她那樣區彆對待你我,還想要你的命。”
何惜安靜地聽著她說話,但是有自己的考量:“去告訴她我們活的有多好,折磨她的方式就是我們過的越來越好,這叫殺人誅心。”
何父始終沒說話,嚴格意義上何惜也不算是傷害杜蓉,隻要她不動手他也不會阻擋,他心裡也有恨也有怨氣隻是不敢做什麼,他又能做什麼,身為丈夫和父親他什麼都不能做。
結果到了真要去看杜蓉的那天隻有何惜一人,何父閃躲的眼神表明了他的不情願,算了,何菲倒是想去看看,但是王強催的急,她在家裡忙著趕製裙子,趁著今年的開學又能賺一筆。
杜蓉瘋了,瘋的徹徹底底,差點連人都認不出,但是她清楚地記得何惜,不論她是不是變得漂亮,她一眼就認出她:“何惜你這個死丫頭怎麼來了?你倒是變得漂亮了。”
她穿著一身監禁服,抬手理理自己淩亂的頭發,讓她看起來沒有那麼瘋癲和頹廢:“你哥他還好嗎?”
何惜的麵上並未有所波動,坐在椅子上,輕笑笑:“他沒給你寫信嗎?他可算是大孝子怎麼會對你不管不顧。”
她緩緩坐在見麵室的另外一邊的椅子上,譏諷地笑著:“沒用的,即使你將降頭術破了,以往發生的所有事都改變不了,你哥哥的命運已經注定好了,噩夢挺痛苦的吧?”
何惜倒是不著急回答,輕飄飄看了一眼守衛,好想打杜蓉一頓啊,有些愁有些怨總感覺發泄不出去,憋在身體裡難受。
何惜沉默了一下,得體的笑笑:“還想吧,身側有人倒也不害怕,隻可惜……”
“可惜什麼?”杜蓉緊張自己的大兒子站了起來,貼近玻璃,“你倒是說話啊?”
何惜不願再多談,今天來看看她就是想告訴她自己過得有多好,氣氣她心裡也舒服些,她站起身彈彈身上的裙子,用口型告訴她:“你兒子被一個男人喜歡著。”
“真的。”何惜笑得很甜,像一顆入口即化的軟糖,“我們已經無話可說了,麻煩送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