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拜帖石沉大海這事,楊一清一點都不意外,他對周楚有著充足的認知,這個錦衣衛指揮使雖然年紀不大,城府卻不是一般的深,是個走一步看十步的主。
若是換成其他同齡人,看到內閣首輔的拜帖,恐怕會很高興,當即就讓人送了回帖,但這個人是周楚,楊一清絲毫不感到意外。
“再讓人去送拜帖,從今日起,每日送一份。”
楊一清倒也不著急,到了他這個年紀,從來都沉得住氣,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就算他這邊的官員全都被陳萬言整死了,也不關他的事,他都這個年紀了,還能乾幾年?
所以很多事楊一清都是儘人事聽天命,該做的去做了,至於成與不成,其實對他而言已經不太重要了。
主要是楊一清認清了形勢,不再想著掌控整個朝局了,如今的大明朝局,隻有一個人能掌控,那便是皇帝,皇帝手中有一把利刃,那便是周楚。
這一點,楊一清看清了,也認命了,夏言也看清了,但他不認命,因為夏言才四十歲,他的路還有很長,如今的夏言不過是選擇蟄伏起來,靜待時機。
楊府的管家聽到這話,不敢怠慢,每日一份拜帖往周府遞。
周府,周楚讓這些來自教坊司的清倌人一個個穿上自己設計的開叉旗袍,跳起舞來那叫一個春光乍泄,一條條美腿看的周楚旁邊的沈煉臉都紅了。
“你喜歡哪個?”
周楚看著沈煉這副模樣,調侃道。
“大人不要開玩笑了。”
沈煉窘迫道。
對於這些教坊司的清倌人,沈煉自然不會有其他心思,不過他長這麼大沒見過這等春光,此時才顯得無比窘迫。
更何況沈煉是練武奇才,原本也不準備這麼早就破了身子,他原本的計劃之中,是想要二十歲左右再成家。
“男人嘛,食色性也。”
周楚笑道。
雖然是這麼說,但周楚也隻是過過眼癮,這旗袍設計的還是相對保守的,開的叉並沒有太高,周楚前世什麼沒見過?所以看了也不會勾起地火。
這些清倌人倒覺得這一身旗袍極美,一般的良家子是不會穿這等略顯放蕩且不守婦道的衣物,或許夫妻之間關上門來可以穿一穿,但斷不可能穿給外人看。
但她們就沒有這等限製了,清倌人雖然不是紅倌人,不需要賣身,但在教坊司這等地方,穿著自然不會和一般的良家子一般無二。
這旗袍雖說開了叉,卻也不高,而且旗袍本身就是很好看的,所以她們也都很喜歡穿,當然,也僅限於在周府穿,一旦回到了教坊司,她們便會換回原來的衣物,變成一副清貴的模樣。
楊一清讓人連遞了兩日的拜帖,沒等到周楚的回帖,第三日該上早朝了。
一想到上早朝,楊一清就有些頭疼,如今的皇帝有些過於勤勉了,早朝一次不落,有些時候還要增加一次臨時朝會,這讓楊一清有些想念朱厚照了。
朱厚照的朝會就不會如此勤勉,很多時候都是六七日開一次朝會。
好在楊一清歲數大了,年紀大的人覺少,倒也不會起床困難。
來到朝會之上,陳萬言的人首先開始例行公事般發難,開始繼續彈劾之前沒彈劾下來的官員,嘉靖這次倒是沒有無視他們,直接給辦了。
嘉靖這麼做,就是在給楊一清等人上壓力。
楊一清歎了口氣,直接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