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聞人升知道，這些空自發泄的南竺人，是找不到異種者團體支持的。
他腦海中浮現出一段秘密記載來，那是來自他學員對一堆瓷器殘片的解密。
“當我與這個自稱來自天竺之人大辯三天後，我就做出了平生以來第一次大違心意的決定……殺了對方，而且還要西征，斬草除根。”
“對方給我的恩情太大了，大到無法報答的地步，那就隻好殺了對方。這是一個最卑劣無恥的忘恩負義者的內心自白，沒想到今天我也要走上這步路。雖然我和對方的出發點，還有情節截然不同，但在後人看來，其實應該是一樣的吧……”
“我不會留下自己的名字，做下這事後，我還要將我自己在現世的所有痕跡都抹去。”
“我要西征，我要鏟除他們的根。”
“因為隻有我才知道，他們有多大的潛力，我接收到的東西，隻是九牛之一毛，就利用以前的積蓄和現有的技術，突破到宗師之境。可惜，這個家夥，根本不知道他隨口而出的東西，有多麼重要。愚蠢之物，就該有愚蠢的下場。”
“為子孫萬代計，我不能留下這樣的隱患。”
“沒人會知道我的名字，或許千百年後，會有人發掘出我臨死前的這段懺悔。”
“我會留下遺訓，讓我這一係的人明白，保存自己，消滅敵人，是多麼的重要，絕對不要將核心之術，流傳到外麵，相反，要拚命竊取對手，保留自己。”
“世界就是這樣的殘酷，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抑或將來；不管是地獄，人間，還是天堂。”
前世有西遊，今世有西征。
前世技術公開，四處擴散，處處講究仁義麵子，鄙夷外來技術，最後被蠻夷反推；今世敝帚自珍，拚命竊取彆人，不講麵子，最後建造起真正的天朝上國，數千年不衰落。
這就是多出一個變量後，兩個世界的差異。
回想起這些，再看看這些隻能和前世一樣效犬吠的人們，大貓眼神中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他做的沒錯。
人總是要擺正立場的。
你從哪兒來，依靠誰，靠誰吃飯，就要站在誰的立場上；而違背這個立場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古人雲，慈不掌兵。
而他自己掌握的力量，就足足相當於幾個前世的未來師。
所以他不會對這些南竺人的悲憤，有任何動容。
而在這時，發泄一通的南竺人，又開始說到另外一件讓聞人升關心的事。
一人道“這許多年來，我們四處奔波，相比之下，那天命社雖然虛偽，但還是個舍得下本錢的，目前也隻有他們能製衡這些外來的強盜了！”
又一人道“莫拿說的對，雖然天命社和傳說中的差距太大，總歸還是要些臉皮的，不像這些人，簡直就是惡魔！”
第三人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答應他們的要求，幫助他們挑選敢死隊員。”
第一人歎氣道“真是悲哀，我們同樣是曆史悠長，人口繁多，結果卻混到這般田地，連個第三都撈不到，能被人看重的隻有人多一個優勢。”
“所以才需要我們這些人奮發，我們有這麼多人，這麼多的神秘資源，隻要給一些時間，利用麥肯與東洲之間的衝突，發展起來，到那時候就無人能製約我們。”第二人給眾人鼓勁道。
聞人升眼神眯縫著，認真聽著他們的談話，最後將這些人的姓名相貌都一一記在心中。
這是一股有著生命力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