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青的劍意斬擊,哪怕詭異蟑螂有強大的再生能力,也要一定的時間複活。
再說了,都砍成這樣,能不能複活都另說。
收起劍之後,張陽青對著伸著手的獨狼老哥問道:“你剛剛準備說什麼?”
獨狼老哥不知道是腦子笨,還是沒反應過來,順口說了回來:“大佬,我想提醒你用消毒水,不過現在看來不必了。”
你都把詭異蟑螂砍死了,那還用個鬼的消毒水。
“嗯,下次你早點說,我下意識就順手砍了。”
這句話讓附近不少人驚愕,得虧我們站在這邊,要不然你下意識把我們都砍了咋辦?
獨狼老哥似乎有些擔心張陽青說他腦子笨。
可張陽青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說他能想到也是好事。
其實這裡就是張陽青的習慣,對於比較笨卻很努力的人,他基本上不會罵,反而會鼓勵。
他就會罵那些比較聰明,卻不努力的人,沒錯,說的就是蕭玄。
剛剛也確實是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應激反應。
隻要有什麼對自己有敵意的不明生物快速靠近,張陽青都是直接本能的出手斬殺。
因為解決危險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危險直接解決。
其實這裡也不能怪獨眼小子,畢竟一家四口的倆小孩出去之後就直接跑掉。
他也是急著追出去,要不然就無法找到蟲巢的位置。
畢竟砍都砍了,張陽青砍完之後也不會那麼多,隻是有時候覺得走流程的話能省事,也不用像現在這樣,體內氣血有些翻騰。
要不是吃藥已經吃了很多天,病毒稍微穩定下來,他這會可能都會吐血。
其實這一關,他不出手的話,其他人也過不去。
消毒水根本就不夠這麼多人用。
除非提前掉包那一家四口所持有的消毒水。
等從下水道鑽出來,外麵暗紅的霧靄朦朧,應該就是城市沒錯。
第一梯隊的天選者們終於來到了最終的目的地。
眼前是一座廢棄的大型工廠,可能是因為汙染過於嚴重的,所以這附近都沒什麼人。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詭異蟑螂的攻擊自帶汙染。
張陽青看了下地麵,有獨眼小子做的記號,就帶隊迅速跟了過去。
在路過的時候,天選者們想要觀察遠處的建築物,尋找到醫院的所在地,但由於暗紅霧靄的遮擋,能見度很低。
所以隻能等尋找到蟲巢之後,再做打算。
穿梭在廢棄建築物中,張陽青正在尋找獨眼小子留下來的標記。
今天的月色不錯,但月光照在暗紅的霧靄上,把破敗的廢棄工廠映照得陰森而神秘,仿佛有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在其中漂浮。
這是一種奇異而壓迫的氣息,讓人在寂靜中感覺到了不尋常的緊張。
要不是天選者們在前幾關已經習慣,突然來到這個地方可能會讓人感覺到渾身不自在,總感覺周圍的陰暗處有人在盯著自己。
手電筒燈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這座廢棄工廠的牆壁上滿是斑駁的石灰,曾經可能是座繁華的工業區。
但現在,它因為汙染嚴重已被遺棄,隻剩下破敗的廠房、生鏽的機器和被歲月剝蝕的設施。
鐵門嘎吱作響,在夜風中搖曳,發出淒涼的聲響,讓不少天選者嚇一跳。
當張陽青跟著標記來到一個廢棄的水庫附近時,發現了獨眼小子的蹤跡。
他正躲在一顆高大的樹後,大樹完全能夠遮擋住他的身影。
“發生了什麼?”
張陽青走到附近,輕聲問道。
因為前方似乎出現了打鬥的聲音。
獨眼小子指了指一個方向,說道:“前麵的水庫有個隱藏通道,那夫妻倆的蟲人孩子都跑了進去,我準備跟著那對夫妻進入時,他倆似乎被人給襲擊,就跑了出來。”
暗紅的霧靄中,隱約可以看到幾個人在水庫那打鬥。
戰鬥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這裡離得近,也能夠聽到。
沒過多久,那對夫妻應該是不敵,開始逃跑,蟲巢的蟲人守衛就追了過去。
這個時候,拉麵國的天選者格列柯覺得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也許這就是規則賜予天選者潛入蟲巢的良機。
想到這裡,格列柯打量了下四處,沒有感覺到危險,就往蟲巢入口走去。
一路上他也不敢大意,畢竟是進入一個全新的地點,就在走道門口附近的時候。
兩個氣勢洶洶的黑影突然從外圍出現,把格列柯嚇退五步,擺出了防禦的姿勢。
他不明白自己已經這麼小心,為什麼還會被發現。
不過看到兩個黑影的臉之後,格列柯稍微鬆了口氣。
而對麵看到是格列柯這個熟悉的麵孔,似乎也露出了些許驚訝的神色,臉上的敵意開始慢慢消失。
一家四口中的夫妻倆相互扶持著,猶如兩隻受傷的孤鳥。
從這個距離可以看到,他們身上衣服已經破碎不堪,血跡斑斑。
他們的身體有許多深可見骨的傷口,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痛苦和艱辛。
看樣子,他們似乎是把追兵甩開了,才出現在這個地方。
“那些家夥是什麼東西?你們怎麼會這樣?”
格列柯率先問道,對於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裡,三人心照不宣的都沒有問,畢竟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多不得廢話。
夫妻倆的丈夫看到是格列柯之後,也是鬆了口氣,丈夫說道:“我們的孩子似乎被什麼人給控製了一樣,跑了進去,能不能幫個忙,事成之後你讓我們怎麼做都行,隻求你能夠幫幫忙把我們的孩子救出來。”
夫妻倆的眼神中都是懇切和祈求。
他們已經拚著受傷才把追兵給反殺,格列柯相對來說就是比較健康,所以他倆才求格列柯幫忙。
在這個階段,格列柯判斷蟲人其實戰鬥力可能不強。
蟲子操控人類的身體,戰鬥力都不如人類本身。
畢竟都能夠被這倆中病毒的夫妻反殺。
而且基本上隻有戰鬥力比較弱的蟲子,才會去隱藏在人類的身體裡以求自保。
格列柯歎了口氣,說道:“你倆的孩子已經被蟲子給寄生了,還是放棄吧。”
他的任務不是拯救這對夫妻的孩子,是想辦法找到母蟲,讓母蟲吃掉帶有黑色粘液的烏柑果。
幫助他倆完成任務,確實是一個支線任務,但這個支線任務不用想就知道難度巨大。
被寄生之後,可能就已經腦死亡了,也不知道醫生能不能救。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對已經沒有多大力氣的夫妻互望一眼,突然跪在地上,拚命的朝著格列柯磕頭,似乎在用最後的力氣懇求他。
“作為父母,我們早就知道孩子不太對勁,可那始終是我們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們也想要試一試,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
夫妻倆頭都磕出了血,他們似乎已經中了汙染,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已經沒有多大的力氣進去,能走到這裡已經是強弩之末。
隻能把眼前的天選者當做唯一的希望。
麵對兩位救子心切的夫妻,不少人確實是有被他們這種親情的羈絆給感動到。
哪怕是知道孩子恐怕無藥可救,作為父母的依然不會放棄自己的孩子。
那真摯的話語,讓不少天選者陷入猶豫。
漢斯國的天選者希爾德有些糾結,他確實是有些道具可以用,但怎麼感覺很危險啊?
他現在都不知道蟲巢裡麵有什麼,就答應這對夫妻救人,是不是有些草率?
在這裡,格列柯的經驗就多很多,他的想的是:遭了,這裡還有坑啊?這個時候如果我拒絕他倆的要求,出來可能會遇到危險,如果我同意的話,那麼無法完成任務,也會遭到他倆的報複。
這就是妥妥的大坑啊。
還記得在以前的怪談世界蠟像館中,有的天選者就是因為拒絕了一個蠟像的跪地請求,在最後的時刻,就被突然襲擊,然後差點沒按時間結算出來。
正確答案的話,那位龍國天師似乎已經給了出來。
因為他最後時刻,就沒有被襲擊。
格列柯是知道怎麼做,可是他這麼做的話,是不是有些殘忍。
他要是不知道這段劇情,殺了也就殺了,沒什麼大不了。
可是一旦知道了這種親情的羈絆,人的內心就有一種憐憫。
這就是怪談世界對人性考驗,也是一種折磨。
哪怕是有些天選者想到正確答案,但還是有些擔心自己出去後的風評,也會被其他人譴責。
畢竟觀眾可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一群人。
有些答案就算擺在麵前,也難以動手。
在外麵看,和現實中麵對兩個可憐的父母,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他們身上流血的傷口,他們那誠懇的語氣和奮不顧身對子女的愛,確實是讓不少人下不了手。
怪談世界似乎一步步把天選者們推向冷血。
也似乎在告訴天選者們,在這個世界冷血才能活下來。
就在格列柯考慮要不要揮下屠刀的時候,隔壁龍國天師已經殺完了。
但在這個階段,似乎沒有觀眾會去指責龍國天師。
不是因為龍國天師的強大,是因為龍國天師壓根就沒看這段劇情。
當張陽青帶隊準備進入蟲巢的時候,身邊突然竄出來兩個有敵意,並且很危險的不明生物。
張陽青不像其他天選者,快速後退查看危險是什麼。
他就是應激反應太快,直接揮劍斬殺了這兩個不明生物。
沒辦法,在這種黑燈瞎火的紅霧天氣中,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張陽青身邊,這不是找死嗎?
殺完之後,張陽青才發現是那對夫妻。
可畢竟殺都殺了,他也沒什麼感覺,就帶隊走了進去。
張陽青這一手就突出了一個:隻要我殺的快,管你們有什麼冤屈和請求,我都聽不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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