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兩個時辰前。
沿著青石鋪就的小徑,穿過一條長長的長廊,一座坐落在湖水中央典雅的水榭映入眼簾,四周環繞著碧波蕩漾的湖水,微風拂過,荷葉輕輕搖曳。
水榭內布置簡潔大方,擺放著幾張桌椅,周瑾川在謝卿言和柳亦方中間坐下。
“不知道,謝姑娘所說的止疼藥是否真的存在?”周瑾川指尖摩挲著杯子,視線看著茶盞裡的碧螺春。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卻藏著一絲好奇。
謝知瑤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竟都能引起這位小將軍的注意。出於一些考量,她並沒有隱瞞。
“自然,我師門就曾有能讓傷者去痛、鎮痛的藥。”頓了頓,她惋惜歎了口氣:“隻可惜,如今此藥已經失傳。”
聽到這話,周瑾川眼神一黯,但很快恢複了平靜。
沉默片刻後,他抿了抿嘴,隨後抬眸看著謝知瑤:“不知謝姑娘是否有能力將此藥研究出來。”
謝知瑤點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此藥於民有利,我不日後便開始研究,隻是其中的過程會十分艱辛,我無法保證何時能讓周小將軍見到此藥。”
一個月、兩個月?甚至一年,這都是有可能的。然而,她並不氣餒,因為她知道隻有付出努力才能實現目標。
“那本將軍在此祝賀謝姑娘能一切順利。”周瑾川拿起茶盞,以茶代酒,祝賀她能成功。說完便輕輕地抿了一口。
他是發自內心地希望謝知瑤能夠成功,不僅為了自己,更為了百姓們的福祉。
謝知瑤微微一笑:“借您吉言!”
柳亦方就默默坐在一邊,把玩著石桌上的茶盞,心裡暗暗嘀咕,果然他就是過來湊數的。周瑾川這家夥才不會和姑娘獨處呢,而自己就是過來給他打掩護的。
正想著,忽然聽到了謝知瑤的聲音:“亦方兄,我記得柳家在昌平縣郊外有好幾畝的藥田,可是?”
柳亦方回過神來,忙不迭地點頭道:“確實如此。”
謝知瑤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那真是太好了!師傅留下的藥方不全,甚至有些藥材我都不曾在醫館見過,若是藥田中的藥材能作為替代品,說不定就將止疼藥研製出來。”
如今部分藥材不齊全,與其坐等言言和清雅手中的隨機出現的獎勵,倒不如主動尋求替代品,這樣機會是掌握在她的手裡。但她也明白此事不能急於求成,必須一步一個腳印地前行。
柳亦方笑著回應:“能幫到姑娘自然是好的,這也是我柳家的榮幸。父親知道後也一定會非常樂意免費贈予知瑤使用這些藥材的。”
然而,謝知瑤卻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不,我不能白拿你們的東西。我一人也不一定能把止疼藥研製出來,需要你和問琴,甚至可能會麻煩到柳大夫和柳夫人。
等我們成功研製出止疼藥後,我們可以合作推廣它,利潤倒是再聊,如何?”
柳亦方聞言,心中暗自佩服謝知瑤的大氣和正直,連忙應道:“當然沒問題!不過這藥方是你師門的,我家……”
謝知瑤打斷了他的話:“沒有什麼不過,接下來就麻煩你們同我要全心全意投入研究止疼藥。”
“行吧!”
經過幾天的相處,柳亦方也大約了解謝知瑤的為人,她不會占他們柳家便宜的,分賬一事還需要細聊。
周瑾川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柳亦方:“亦方兄,這裡是鎮北軍需要的藥材,接下來就麻煩你們柳家的醫館為我們備齊了。”
柳亦方打開信封,粗略看了一眼信中的內容,裡麵的藥材隱約在告訴他,北地可能又要起風波了。
“我會儘快準備好,派護衛運送到軍營的。”他鄭重道。
“所以,接下來我要帶著阿寧離家了。”謝知瑤揉了揉眉心,語氣有些疲憊。
柳家在藥田附近有一個莊子,那處地方環境清幽,較為安靜,非常適合進行藥物研究。但同時,她又無法離開阿寧的空間實驗室,因此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將阿寧一同帶去莊子裡。
“隻是……”
謝卿言見她一臉無奈,搖了搖頭,歎息道:“隻是爹娘,又要傷心你們離開了。”
自從謝知瑤開始頻繁外出,不再長時間待在柳家後,謝父和林氏總是擔憂不已。他們擔心女兒會過度沉迷於藥物研究,忘記按時吃飯和休息,更害怕她過於勞累辛苦。
“沒辦法啊!”
謝知瑤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扭過頭去,看向謝南楚,好奇地問道:“那老大你呢?顧瑾萱是來找你談論女子軍的事情嗎?”
謝南楚點了點頭。
然而,要想成功籌建一支女子軍隊並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畢竟,任何一支軍隊的組建都需要得到朝廷的認可,並由戶部和兵部撥發糧草、武器等物資。
儘管如此,周將軍既然已經承諾幫忙,就一定會竭儘全力推動此事。雖然無法確定具體何時能夠成事,但她和顧瑾萱並不打算坐以待斃,等待朝廷的回應。
顧家本身就有養護衛隊的習慣,因此顧瑾萱決定將今年的男護衛全部替換為女護衛。這樣一來,如果烏桓在北地挑起戰火,她們的女子軍隊就可以派上用場,以實際行動向朝廷證明,女性同樣可以在戰場上取得勝利,未必遜色於男性。
“阿萱同我說,無論最終結果如何,大約兩個月後她會親自來到昌平縣,與我共同商討大計!”
昌平縣四周山巒眾多且高聳入雲,這使得這裡成為一個絕佳的秘密練兵地點。
謝南楚想到肥皂一事,向謝卿言關切詢問結果:“與林家達成合作了嗎?”
“雖然林奕承不能越過林老爺做主,但我覺得這時是板上釘釘的了。”
不過謝卿言不打算把肥皂工坊建在王家村,過多依賴同一個區域的村民,可能會有隱患,再加上原料與銷售,她想在縣城租一個房子作為工坊。
“接下來,大家隻怕是要更忙了!”謝卿言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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