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趙老爺又重重地歎了幾口氣,才繼續開口說道:“謝姑娘,不知能否給老夫一個改過自新、好好教導孩子的機會呢?”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誠懇與期待,言外之意不言而喻——難道真要因為此事而讓雙方的關係陷入僵局,再無緩和的餘地了嗎?
謝卿言笑著回應:“趙老爺,其實以前咱們的合作可是十分默契的,我希望啊,咱們能夠一如既往地延續這份良好的合作關係,讓我們攜手共進,賺更多的錢。”
聽到這番話後,趙老爺瞬間洞悉了謝卿言的真實態度和意圖。
他頓時心裡很清楚,如果趙家不去觸碰豆腐這塊利益蛋糕,那麼所有的事情都還有商量的餘地,甚至就連之前所發生的那些不愉快之事,謝卿言或許都會選擇既往不咎,當作從未發生過一般。
“謝姑娘啊,老夫與你在肥皂這樁生意上的合作確實稱得上是十分愉悅呢!隻可惜上次分彆得太過匆忙,以至於連作為長輩該送予你的見麵禮都未能準備妥當。”
說到這裡,趙老爺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後麵帶微笑地轉頭望向站在一旁的管家,並吩咐道:“管家啊,你速速前往工坊一趟,把我特意為言丫頭挑選購買的那幾個聰明伶俐之人帶過來吧。”
原來,當前那幾個知曉豆腐製作秘方的奴仆已經全部被趙昌轉交給了趙老爺。
而此刻的趙老爺,正麵臨著家族產業生死存亡的關鍵抉擇時刻,無奈之下,他隻好忍痛割愛,將這些人交由謝卿言來全權處理,任由她處置。
“父親!”
一聲飽含驚詫與惶恐的呼喊驟然響起。
趙昌如夢初醒般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趙老爺。就在剛剛,他抽回思緒,卻不想竟恰巧聽到趙老爺說出那般絕情的話語。
於是他渾身顫抖著,下意識地扯著嗓子高聲喊出了適才的“父親”二字。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趙老爺那冰冷如霜、毫無溫度的目光。
僅僅隻是淡淡的一瞥,仿佛就已將趙昌打入萬劫不複的深淵。隨後,他見趙老爺麵無表情地開口囑咐。
“等一下就將你那外室帶回府,讓她跟著謝姑娘回去看望一下親戚朋友們。”
這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直直地劈在了趙昌的心口。
知道豆腐秘方的工人,甚至連王春花也要被父親送走,父親不站在他這一邊,那便便意味著他被父親放棄了。
他難以置信地搖著頭,嘴唇哆嗦著想要辯駁些什麼,可喉嚨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怎麼會這樣?
明明一個時辰之前,他還是那個備受父親器重和寵愛的兒子,如今怎會落得這般田地?
趙昌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了。
遭受如此沉重的打擊,他的精神瞬間崩潰,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語:“父親,您不能放棄我啊!不能!”
那絕望的語調,如同受傷的野獸在痛苦地哀嚎。
趙老爺皺起眉頭,嫌惡地看著已然陷入癲狂的趙昌,不耐煩地衝著一旁的趙明喝道:“快把你弟弟給我帶下去,回院子裡好好歇著!”
留在這丟人現眼作甚!
趙明望著父親那副冷漠無情、毫無溫度的麵龐,心中不禁暗自歎息一聲。
即便他與趙昌之間存在著激烈的競爭關係,然而當親眼目睹自己的親生父親能夠這般毫不遲疑地拋棄趙昌時,他的內心深處還是不由自主地蒙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
儘管如此,趙明表麵上仍然保持著恭敬順從的姿態。
隻見他緩緩站起身來,正打算移步走向趙昌身旁,欲要將其帶離這令人尷尬且壓抑的場所。
可就在這時,趙昌突然聲嘶力竭地大聲喊叫起來:“全都是因為你!若不是你的出現,父親絕對不可能會舍棄我的!”
伴隨著這聲怒吼,趙昌那張原本還算俊朗的臉龐瞬間變得扭曲猙獰,他不顧一切地朝著謝卿言猛衝過去,那模樣仿佛恨不得立刻將謝卿言活活掐死一般。
說時遲那時快,好在一旁的謝南楚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覺性。她眼疾手快,飛起一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踹向對謝卿言構成威脅的趙昌。
隻聽得“碰——”的一聲巨響,趙昌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徑直倒飛出去數米遠,重重地摔落在一把堅固的木椅之上。
刹那間,木屑四濺,原本完好無損的木椅瞬間支離破碎,化作無數殘片散落一地。
而趙昌則狼狽不堪地躺在這些木椅的碎片之中,身體與尖銳的木刺相互摩擦碰撞,疼痛難忍。
他忍不住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仿佛要將所有的痛苦都通過這聲音宣泄出來。
謝南楚麵若寒霜,眼神冷冽如刀,死死地盯著地上正痛苦掙紮的趙昌。她冰冷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想動我家言言,也得先過我這一關!”
一旁剛剛從這場突如其來的驚變中回過神來的謝卿言,此刻滿臉都是毫不掩飾的崇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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