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武安侯夫人的臉色才漸漸恢複了平日裡的那份淡然之色,下一秒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神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她輕聲詢問“侯爺,這天是不是要變了?”
僅僅從武安侯剛才的隻言片語之中,她便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她猜測謝父極有可能會有所行動,而這個行動很可能就是眾人皆知卻又諱莫如深的“清君側”。
一旦此事成真,必定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整個朝廷乃至天下都會為之震動。
武安侯輕輕地伸出寬厚有力的大手,溫柔地將他那嬌柔的妻子攬入溫暖的懷中。他的手掌輕柔地落在妻子的肩膀上,仿佛生怕弄疼了她一般,然後有節奏地輕輕拍打起來。
同時他壓低嗓音,柔聲細語地安慰道“夫人莫要擔憂,那位如此行事乖張,但其所做所為終究不得人心。我們乃是為了大周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更是為了先祖們曆經千辛萬苦、浴血奮戰才打下的這片大好河山啊!所以,咱們一定會成功的!”
“嗯!”
與此同時,被武安侯掛念著的謝父與顧景淵此時正靜靜地端坐在一間光線昏暗的石室之中。
石室裡彌漫著一股陳舊而神秘的氣息,牆壁上閃爍著微弱的燭火光芒,使得整個空間顯得越發陰森詭異。
“景淵,大業將成,咱們很快能回去北地了,北地定然也已經下起了冬雪,也不知道她們如何了?”
顧景淵點點頭,笑道“北地的家人們一定會平安的。”
謝父扭頭看了眼顧景淵,隨後將一個湯婆子塞入他的手中“景淵你這孩子身子骨弱,可不能在關鍵時候撂攤子。”
“景淵不會的!”顧景淵默默將湯婆子抱緊。
忽然一道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在石室外傳來進來“主子,他們已經到了!”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正在低聲交談的謝父和顧景淵猛地止住話語,兩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彼此心領神會。
緊接著,隻見顧景淵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動作優雅地將放在桌上的那張珍貴圖紙小心翼翼地收進懷中。完成這一係列動作之後,他又從容地走到一旁的木架子前,伸手從中拿起兩副精致的麵具。
顧景淵將另一副麵具遞到謝父麵前,言語恭敬喊了一聲“王爺,請帶麵具!”
謝父默默地接過麵具,沒有絲毫猶豫就戴在了臉上。
待到兩人都戴好麵具之後,顧景淵這才微微抬起頭,用一種沉穩而威嚴的語氣開口說道“那就把客人們請進來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石室那扇沉重的大門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緩緩地被推開。
幾個身著黑色夜行衣的暗衛魚貫而入,每個人的步伐都輕盈而敏捷,仿佛幽靈一般無聲無息。而被暗衛夾在中間的則是幾個身穿華麗錦袍的中年男人。
這些人個個神色凝重,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當他們看到站在石室中央的謝父時,紛紛停下腳步,朝著謝父深深地鞠了一躬,齊聲行禮道“見過王爺!”謝父,不,是大周靖安王抬手虛指“坐吧!”
謝父,哦不對,如今應當稱其為大周靖安王才對。
隻見他微微抬起手來,做出一個虛指的動作,同時口中說道“各位不必多禮,坐吧!”
話音剛落,那幾位身著華麗長袍的男子便小心翼翼地緩緩落座。
不一會兒,其中一人率先打破沉默開口道“王爺,據可靠消息,今夜上雍將會迎來一場罕見的大雪,大約是欽天監預言的雪災。這場大雪必定會帶來沉重的災難,屆時定會有眾多百姓因雪災而流離失所,甚至可能會造成不計其數的傷亡。
微臣得到的消息是,那些本該肩負起救災責任的官員們不僅對此視若無睹,反而還在肆無忌憚地搜刮著民脂民膏。如此一來,待民間的怨恨之聲日益高漲,這無疑成為了我們采取行動的絕佳時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