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來了】有兩件事。
【書裡沒有夏天】說。
【狼來了】第一,山水那邊有個叫屠天青的妹子找你,大二製藥係,但具體事情沒說。
【狼來了】第二,林心潺來轉達社聯部的通知,今年的校園文化節會和山水聯辦,希望各社團踴躍參加,活動方案可以玩得花一點。
【書裡沒有夏天】回第一,不認識,不用管。
【書裡沒有夏天】回第二,有點意思,回頭細說。
【狼來了】好。
……
與江書夏的溝通一如既往的高效,堪比員工在向老板進行日常工作的彙報,當然,與絞儘腦汁讓周報顯得詳實而精致的老油條員工不同,李雲東的彙報是真的言之有物的,他一直認為,如果所有組織單位都能如他們這般高效的話,那麼社會的運轉無疑會更為流暢,許多沉沒成本也就不必付出,當然,相應地,工作崗位也會減少,這對於那些剛畢業的學生或是所謂的靈活就業人群而言,無疑會是一次重大的打擊。
這是一個人工智能蓬勃發展、無人駕駛穩步擴張、數字技術廣泛覆蓋的時代,也是一個人口老齡化加劇、結婚人數頻創新低、生育意願不斷低下的時代,有它積極而精彩的一麵,也有它值得憂慮的一麵,但時代發展的浪潮是不會在意個體的憂慮的,要麼被席卷著衝刷掉,要麼拚命遊到潮頭浪尖。
當然,對於現在的李雲東而言,比起思考如何在這個日新月異的時代裡活下去,他更關心的是,如果真要參加這場兩校聯辦的校園文化節的話,究竟要推出怎樣的活動才能擦亮新文學社的招牌。
“——事情就是這樣。”
餐桌上,李雲東一手端著飯碗一手舉著筷子,望向對麵的任君仙,問道:“你有什麼想法嗎,君仙?”
任君仙的神色依舊恬淡,仿佛不會被任何事物所驚擾,她緩緩咽下口中的食物,這才是說道:“說實話,我是第一次聽說兩校聯辦這樁事,有點意外。”
“我倒是沒看出來你有多意外啊。”李雲東盯著任君仙精致的麵孔。
“所以隻是‘有點’。”任君仙毫不在意李雲東的凝視,她略作思忖,說道:“但,倒也情有可原。如果你沒提的話,我都沒想到還有這方麵的問題。之前搬校區的時候很多社團都被打散了,現在新校區裡確實沒多少社團。真要在這個時候舉辦文化節的話,估計是夠嗆的。”
“嗯?說起來我好像都沒聽你講過社團的事情,你加入的是什麼社團?”李雲東突然發現自己對任君仙的校園生活不甚了解,也可能是在潛意識裡,不願意過分深入她的私生活——哪怕兩個人都已經同居在一起。
“我的社團?”任君仙抬頭瞥了李雲東一眼,櫻唇微抿,隱約有些遲疑,但還是開口道:“是……占卜社。”
“占卜社?”李雲東不禁睜大眼眸,很是意外,“就那種塔羅牌、占星術之類的?那不是你初中的時候喜歡玩的嗎?”
“原來你還記得啊。”任君仙微微眯起眼,眼角彎處透出一抹笑意,“你不是說自己是個隻會往前看的男人,過去的事情不到一周就會忘個乾淨嗎?”
“我待過去如仇敵,但過去總如附骨之疽般不放過我,罪不在我。”李雲東頓時板起臉。
任君仙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她隨手撥開耳畔垂落的一縷發絲,搖搖頭說道:“占卜社算是我們大學的特色社團吧。最早其實是從心理係專業的趣味課程裡延伸出來的,當時就是內部的自娛自樂,但後來在不少校園活動裡亮了相,也就漸漸發展了起來,有了其他院係的學生加入。總的來說,社員數量並不多,但活動內容挺有意思的。”
“比方說?”李雲東起了幾分興趣。
“你剛才提到的塔羅牌、占星術之類的就算是活動內容之一,但我們的占卜手法不局限於西方學派。”任君仙微微一頓,細數道:“有金錢法,要用到硬幣;有掣簽法,要用到竹簽;有梅花易數法,這個說來簡單,實際上很複雜,大家都當鬨著玩的。其他還有觀察麵相和手相的相術、解夢的占夢術、研究生辰八字的測字法等等,類型是相當多的。”
說著,任君仙忽地想到一件趣事,便補充道:“聽說以前還有學長準備了龜甲,結果給人占卜的時候,被曆史係的學生發現上麵有甲骨文,那龜甲就被沒收了。”
話罷,她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而作為曆史係的學生之一,李雲東也是啞然失笑,這種巧合也算是大學生活的一大樂趣了。
“聽上去倒是相當專業,你們難道個個都鑽研過?”李雲東忍不住問道,而任君仙卻是搖搖頭,解釋道:“專業其實是談不上,最早就是為了研究心理學才開始的活動,在占卜手法上下足功夫那就是本末倒置了。再說,真要那麼專業的話,加入的門檻就太高了,建立社團的初衷可不是為了增負。”
“那你們是?”李雲東依舊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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