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師祖可是數一數二的大乘期修士,自是知曉的。”何源安有些疑惑,為何提起師祖?
“師尊他很有天賦,陣法、煉器、製符、煉丹樣樣精通,我教與你們的陣法大多是他獨創的,也有一些是他完善修改的。而這些陣法,師尊也全交由宗門,讓每個蒼瀾宗弟子學習。”
“他也煉製了很多法器和丹藥,畫了很多符籙,然後拿出去賣,賺了很多靈石。然後送給宗門一部分靈石,另一部分花在天淨峰上。”
如今的天淨峰,一草一木,一屋一亭都是柳子勳親力親為設計出來並實現的。
“師尊他每次曆練捕捉到靈獸,全部上交給宗門,交由宋長老。”
“而每每有宗門內鬥,宗門試煉,秘境探險等等都是我師尊帶隊。你們以為是為何?”白姻側頭詢問。
明祲想了一下,直接回答,“師祖他是蒼瀾宗最厲害的修士,帶隊可以保護好弟子。”
何源安皺起眉頭,察覺到這裡頭的事情有些許不對勁。
何源安是大家族裡出來的孩子,母親很早去世,他自小見慣了一些大家族裡的醃臢手段和陰私,思考問題的時候也多了幾分敏銳。
良久,何源安才緩緩開口,“宗主想要師祖帶隊。”
師祖是蒼瀾宗最厲害的修士,但按地位來說,蒼瀾宗內還是宗主做主,雖說師祖是宗主的師兄,但若是宗主所求的事情,師祖應當是拒絕不了的。
如果宗門內其他人都不想帶隊,最後的擔子還是會落到師祖手裡。
久而久之不單單是宗門弟子,其他的宗門都會以為帶隊是師祖應該做的事。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到那時師祖若不想帶隊,隻怕會遭到他人的口誅筆伐。
“繼續說。”白姻倒是沒想到何源安竟能想到這。
何源安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聯想白姻剛剛說的話,“讓師祖帶隊不僅僅是因為師祖實力強,還因為師祖富有!”
他們這次出門來涅訶宗,一路上花了不少靈石。住客棧需要靈石,弟子想要買東西都找子雋師伯要靈石,路上遇到靈獸堵截,打一場下來,身上的法器,丹藥,符籙也差不多消耗殆儘,到下個城鎮還要買法器,丹藥,符籙,都是子雋師伯在出靈石。
若算上一來一回,這途中所消耗靈石的數量非常巨大。
“宗主負擔不起路途的費用嗎?”何源安看向白姻,眼中似有不解。
一宗之主不至於窮的連這靈石都出不起吧?
“他不是出不起,是不想出。”白姻眼中滿是譏諷。
他收了那麼多徒弟,養徒弟需要靈石和資源,自己晉升也需要準備大量靈石和資源。因此即便是出得起這份靈石,可有冤大頭在前,他又怎麼會想自己出呢?
蒼瀾宗其他峰主都收了很多徒弟,唯獨柳子勳到兵解都隻有柳毓歆一個徒弟,是他不想收徒?怕是他收不起吧。
她找尋過天淨峰上的所有房間,半塊靈石都沒有,柳子勳啥也沒留下,也不排除柳子勳兵解之後,所有的積蓄都被宗主據為己有,畢竟柳毓歆連她師尊兵解都不知道,十多年沒回蒼瀾宗了。
天淨峰就是外表華麗,內裡啥也沒有,她這兩年來養徒弟的靈石都是用的柳毓歆身上帶的儲物袋中的靈石,還有賣靈植賺來的靈石。
她也沒有柳子勳那麼壕啊,沒法帶隊負擔起整個隊伍的支出。
“為師窮的叮當響,著實負擔不起路途的支出。”
何源安和明祲想起那天他們師尊拒絕當帶隊峰主,可宗主卻硬要師尊帶隊。
一時間無言,明白了師尊為何要離開。
何源安突然想起兩年前師尊給他一條街的靈石,之後他忘了還給師尊,師尊也沒找他要,該不會那是師尊的大部分積蓄吧?
怪不得師尊老想著賣靈植,原來是缺靈石。
他現在提起來會不會被師尊揍?
何源安想了一下,一定會!
算了,還是彆提了,就當什麼也沒發生。
“至於把你們關在房裡抄門規,就是懲罰你們,這兩年坑我的賬。”
最主要還是試探顧陵川。
“我還以為你不要我們了呢。”明祲鬆了口氣。
白姻挑眉,臉上多了幾分糾結,她當初的確存了不回宗門的心思,畢竟這倆徒弟明麵上是柳毓歆的徒弟,而不是她的。
若有一天她與柳毓歆換回身體,柳毓歆一聲令下,這兩人上來就拿刀砍她,這誰受得了?她其實並不想跟他們有過多的交集。
“如果我有一天變成魔族,你們會對我出手嗎?”白姻輕聲呢喃。
何源安和明祲麵麵相覷,都聽不懂白姻的意思。
“師尊,你在說什麼啊?”明祲沒明白白姻的意思。
什麼變成魔族?
人不會變成魔的。
人可以修魔,但修魔的本質上還是人。
何源安注意到白姻說的並不是“為師”,而是“我”,抬起頭看向白姻,眼中帶著迷茫。
白姻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將心裡話說出來了,連忙找補,“誰說為師不要你們了?為師不過是不想帶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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