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佑也回憶了一下,這才緩緩開口,徐徐將秘境之中的事說了出來,“當時我們遇到了一頭黑斑虎,是八階靈獸,我們隊伍大多都是金丹期的,根本打不過它,隻能逃命,大家都跑散了。”
“等到停下來的時候,我到處找他們,途中也順手救下幾個涅訶宗和七衍宗的弟子。他們也要跟我組隊,等到我把隊伍的人找齊了,我們就往秘境深處走。”
“到了一片草地上,突然周圍就升起迷霧,有人從背後捅了我一劍,然後我隻聽到周圍的人在喊何源安殺人,再之後我就暈了過去。”
顧子雋也將當時在場的弟子看到的都說了出來,還說了明祲的推測以及涅訶宗宗主放的留影石的內容。
白姻沉思片刻,看向顧子雋滿臉的不解,“所以你就要把安魂丹給出去?”
“我哪有安魂丹?”顧子雋將一顆紅珠子拿出來給白姻看,“我拿這個誆他們的,不然我怕他們對何源安下黑手。”
白姻看著那顆紅珠子,確實很像安魂丹。
“那弟子死了嗎?”
“沒死,受了傷。”
“秘境試煉不能打其他宗門的人嗎?”白姻發出靈魂質問。
“額,可以……”顧子雋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原則上是可以的,但是那涅訶宗的弟子已經和何源安他們組隊,按道理沒人會對同隊伍的人出手的。
這是大家默認的規矩。
“哦,那為什麼要把安安關起來?”白姻將落華劍召出,耍了個劍花,“涅訶宗當真以為我好欺負?”
白姻大步走了出去,顧子雋和程佑也驚呆了。
她提劍要去做什麼?
砍了涅訶宗宗主嗎?
顧子雋連忙追出去,“師妹,彆衝動!讓涅訶宗把何源安關起來隻是權宜之計,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應該是找何源安不是殘殺同門的證據。”
白姻停住腳步。
何源安殘殺同門的消息要是傳回蒼瀾宗,那會受到全宗門的唾棄。
白姻沉著臉,細細思考他們的話,“阿祲猜測吳言嵩是凶手,那他跟誰組隊?在秘境裡都做了什麼?什麼時候出了秘境?”
“他因為第二場比試背刺同門,大家都不願和他組隊。他在秘境裡四處打靈獸,我第一天看了一眼,之後就沒怎麼關注,等到秘境試煉結束他才出來。”顧子雋說著也發現了哪裡不對勁。
一個築基期的弟子如何能一個人在秘境裡存活了一個月。
彆說危機重重的森林,有很多六七階的靈獸,還有毒物和吃人的沼澤,幻境。
“師妹你是懷疑……”
白姻挑眉,一切儘在不言中。
身在局中,看誰技高一籌了。
……
何源安在地牢已經關了兩天了,四周黑暗寂靜得可怕,他睜眼看不見什麼東西,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周圍靜的連他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都清晰可見。
有一刻何源安都以為自己已經死了,這裡是煉獄。
沒有嚴刑拷打,沒有折磨受辱,但黑暗無聲的地牢更讓人心慌恐懼,這裡說是煉獄都不為過。
他不斷給自己念清心咒,努力不讓自己的心神受到侵蝕和影響。
突然,一束光照在何源安臉上,因為太久沒見光了,何源安有些許不適應,抬起手擋住麵前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