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姐姐是想要舞螭毒?”
“嗯——還要解藥。”白姻點點頭,心中思緒翻湧。
“這個簡單,交給我。”白月郗拍著胸膛保證,咧開嘴笑了起來,臉上的發絲也遮掩不住他眼底的朝氣。
“不過……”白月郗轉了語氣,眉頭微微皺起,“左護法的過去我倒是查到一點東西。”
“左護法癡迷女色,山頭上不僅僅養了很多魅魔,還在修仙界與很多女人有過露水情緣。”
“甚至有人還生下左護法的孩子,不過,左護法應當不知道。要是左護法跟柳毓歆有什麼關係的話……大抵也跟這些女人沒什麼分彆。”
白姻沉默了。
魔族普遍欲望強烈,殺欲、食欲、財欲、情欲……當堆積的欲望無處疏解之時,情欲反而是最快平息欲望,並得到快感和滿足的方式。
而這種方式,被無數魔推崇著,爭相模仿,愈演愈烈。
白姻看著眼前焦黑的殘垣斷壁,仿佛看到血域裡麵怪物橫行的場景,腦子裡不自覺的回想起玖辭說的話。
“小白,你很清楚,魔族的生活和發展也並非真的朝著好的方向。”
她看到了。
她很清楚。
可她又能做什麼呢?
她並非沒想過去改變,可都失敗了。
父親從一開始的作壁上觀看著她做的一切,默許她做的一切,到最後親手將她的努力全都摧毀,將她的脊梁狠狠踩碎,碾碎她的自尊,看著她在地上扭曲爬行,淒厲慘叫,高高在上的俯視她,眼神中帶著譏誚與嘲諷,而後與他的下屬舉杯大笑。
想到此,白姻不知為何感到後背在隱隱作痛,大抵是在提醒她不要再做傻事。
魔族與血域……好似並無不同。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白月郗喊了幾聲,看著白姻毫無血色的臉色,眸色漸深,心底泛起不安。
“無事,不用擔心我。”白姻站起來,幾步靠近躺在地上的身體,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把匕首和幾個瓶子。
用匕首割破手臂,接好兩瓶子血,將瓶子和匕首放回儲物戒指。
“姐姐,你為何非得用自己的血養著那棵樹?那是修仙界修士趨之若鶩的東西,於我們魔族並無任何益處。”白月郗站在白姻身後,看著她的身影眸光晦暗,嗓音變得喑啞。
“郗郗,這無關利益。”白姻聲音很輕,好像在和白月郗說,又好像在跟自己說。
白月郗皺著眉頭,眼中滿是不解和迷茫,沉默了一會,嘴唇輕啟道,“姐姐想當魔主嗎?”
“嗯?”白姻有些奇怪他沒頭沒尾的話,隨口回道,“這又不是想當就能當的。”
似乎看出白月郗的情緒不高,白姻笑道,“郗郗不用想那麼多,父親管理魔族挺好的,還有那麼多叔叔伯伯管事,你隻需要好好修煉,多出去玩玩,看看外麵的世界。”
白姻給她的身體喂了一顆丹藥,手腕上的傷口很快愈合,“先不說這個了,把她弄醒,我問點事。”
白月郗拿出一個小瓶子,湊到柳毓歆鼻下,見她眼睫微微顫動,將小瓶子收了回去。
柳毓歆緩緩睜開眼,看見眼前的兩人,嚇的拖著身子直往後退。
“你……你們……”
“又見麵了,美人兒!”白姻笑眯眯的抬手跟柳毓歆打招呼,滿臉人畜無害的模樣,“彆害怕,我是來求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