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姻一本正經扯謊,“師兄擔心邪祟不好對付,跟我商量辦法呢。”
魏紀荀嘴裡問著問題,眼睛卻一瞬不瞬的黏在那道背影上,“原來如此,那可商量出結果了?”
齊言隻覺得如芒刺背,僵著身體站在原地,心裡恨不得立刻跑,但背後就是魏紀荀,根本沒地方躲。
白姻眼眸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輕笑了一聲,將魏紀荀的注意拉了過來,拿出一個儲物袋,從裡麵掏出幾本書,“沒有,不過我徒兒給我找了一些有關邪祟和縛靈陣的書,我昨夜看了一下,可能對我們清理邪祟有些幫助。”
“師兄看看?”白姻將書遞到魏紀荀麵前。
談到正事,魏紀荀臉上嚴肅了幾分,接過書仔細看了起來。
半晌,魏紀荀將書合上,臉上是一貫的溫和,“確實有幫助。師妹不介意我將書拿回去看看吧?”
白姻笑著搖了搖頭,“不介意,本來就該讓你們都了解一下的。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
魏紀荀淡淡頷首,看著白姻的身影消失在船艙裡,這才回頭看向齊言,眼眸裡翻湧著波濤駭浪,“師兄,你是準備窩在那裡當木頭嗎?”
齊言不自在的到處亂看,就是不敢回頭看魏紀荀,“我哪有……我隻是覺得這裡風景好。想多待一會。”
魏紀荀不置可否,走到齊言身旁,與他並肩而立,“嗯,那我陪師兄一起看。”
兩人的肩膀靠的極近,幾近挨著,齊言反射性的往旁邊撤了一步,這個動作讓魏紀荀看在眼裡,眼底的眸色逐漸變深。
齊言說起話來也是磕磕巴巴的,“那個……我想自己待一會。”
原本這種時候,他該舉起拳頭將人嚇唬走,可是麵對魏紀荀,一想到成了斷袖有他的一部分責任,他就下不去手。
魏紀荀沒有理會他的需求,轉而問道,“師兄昨晚沒休息,在想什麼?”
齊言皺了皺眉頭,剛想反駁,對上魏紀荀篤定的目光,連忙收回眼神,原本否認的話咽了回去,轉而道,“想的事可多了。比如這次清理邪祟,比如教導徒弟,比如提升修為……”
“師兄沒想我……唔……”魏紀荀話還沒說完,就被齊言強硬的捂住了嘴。
魏紀荀感受到唇上的柔軟和溫熱,不由得愣在原地,眼眸微微睜大。
齊言著實沒想到魏紀荀會這般孟浪,這在外麵,居然就說出想不想他這種葷話。
他是真半點不顧及自己的名聲。
齊言見他沒有再說話的意思,緩緩撤開了手,揮手在周圍設下一個隔音結界。
齊言有些不耐煩的撓了撓頭,對他有些束手無策,“你到底想乾什麼?”
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麼應對魏紀荀的感情。
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走。
魏紀荀還沉浸在剛剛唇上傳來的溫度,說出的話也十分直白,“想跟師兄在一起。”
齊言聞言,氣急敗壞的怒吼出聲,“你清醒點,我是你師兄,我是直的!不喜歡男人!我們不能在一起!”
魏紀荀冷下臉,看向齊言的眸中似有風暴,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攥著,忍不住顫抖,“那師兄喜歡誰?毓歆師妹?”
齊言愣了一瞬,不耐的蹙著眉頭反譏,“我喜歡誰與你有何乾係?”
“有何乾係……有何乾係……”魏紀荀喃喃出聲,像是陷入輪回的困境之中似的,無助的、失落的、無力的、絕望的感受將他緊緊包裹,難以自抑的顫抖起來。
齊言見他臉色蒼白,原本強硬的臉上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難不成是剛剛的話傷著他了?
可……
下一瞬,一片陰影籠罩下來,齊言驚愕的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直到唇上傳來一陣刺痛,才堪堪回過神來。
魏紀荀捧著他的臉,在他的唇上重重研磨,而後狠狠咬了下去,像是懲罰,又像是泄憤。
齊言怒從心起,將人狠狠推開,又一拳打在他臉上,魏紀荀頓時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摔在地上。
瘋了!
當真是瘋了!
竟敢親他!真當他不敢動手?
齊言擦了幾下破皮的唇瓣,又按了按傷口,血珠染紅了他的手指。
嘶——
這小子,膽子越發大了,還敢咬他。
齊言仍舊不解氣,看向趴在地上,半天沒了動靜的魏紀荀,上前幾步將人拽了起來,抬手又想打,卻發現他暈了過去。
怎麼回事?
不應該啊。
不過是打了一拳。
這小子該不會是裝暈的吧?
“師兄!你乾什麼!”顧子雋驚呼出聲,連忙上前扶起魏紀荀,又連叫了兩聲,魏紀荀都沒有任何反應。
顧子雋連忙拿出丹藥,喂魏紀荀吃下,看著他臉上的紅腫,忍不住責怪起來,“大師兄,你便是再想打架,也不該找魏師兄打,他身體羸弱,雖然養好了,但哪裡受得住你一拳頭。”
齊言皺著眉頭,魏紀荀的身體狀況,沒人比他更清楚,不應該會隻挨了一拳就暈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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