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言?
似是沒想到能遇到他,白姻腳步頓了一下,從善如流的走到齊言麵前,漫不經心笑道,“齊言師兄,你怎麼在這?”
外麵天色微亮,齊言逆著光,表情藏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師妹,你這就要走了?”
“嗯。”
齊言猶豫著說出自己的感覺,“師妹似乎……總喜歡獨來獨往……”
想了想又覺得不準確,表情幾經變換,撓了撓頭,到最後也沒想好怎麼說。
白姻也沒明白齊言要表達的意思,“嗯?什麼?”
“師兄的意思是師妹,你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你被子勳師叔養的很嬌氣,但經過這些年天淨峰和各峰之間鬨了很多矛盾,子勳師伯又不在,沒法給師妹撐腰。你這麼多年受了那麼多委屈,又一個人挑起天淨峰的重擔。師妹如今已能獨當一麵……”魏紀荀走了過來,站定在白姻身後不遠處。
白姻轉頭,就見魏紀荀眉眼含笑,頓了一下又繼續說。
“但師兄不希望你跟我們離心,不要一遇到危險就一個人往前衝。不論什麼時候,遇到困難都可以找師兄的。在師兄這裡,你永遠都可以嬌氣一些。”
白姻愣愣的看著魏紀荀,好聽的話她以往聽的太多了,根本不會相信這種空口白話。
可她對上魏紀荀的目光,他的眼神太過於真摯純粹,在這一瞬間感覺被這樣的眼眸燙到了,刺得她眼睛生疼。
白姻慌忙移開視線,心裡湧上莫名的情緒,她不明白那是什麼,臉上儘是迷茫的神色。
齊言拍著手掌,“對,對,就是紀荀說的那樣。我要跟你說的就是這個,師妹遇事不要獨自承受,可以跟師兄說,師兄幫你一起解決。”
白姻笑道,“知道了。師兄,我先走了,有事傳音告訴我。”
話落,白姻沒等他們回答,縮地成寸離開了。
“哎……師妹怎麼走的這樣急,我給她準備的東西都沒來得及給。”齊言歎了口氣,略有些遺憾。
魏紀荀走上前,溫聲開口,“師妹什麼都有,不缺你這點資源。想彌補也不急於這一時。”
齊言點了點頭。
以前他一直忙著溫養魏紀荀的身體,倒是忽略了師妹,才造成現在的局麵。
師妹如今變成這個樣子,子勳師伯見到該心疼壞了。
……
白姻腦子混亂的出了城,等上了飛船,吹了好一會兒冷風,才漸漸回過神來。
柳毓歆被嬌養長大,可她白姻又不是。
嬌氣……
她現在不是孩子,也早就過了該嬌氣的年紀。
她不能,也不可以相信他們,任何一人。
天邊旭日緩緩上升,暖黃的光線傾灑在白姻臉上、身上,冰冷的身體浸在陽光裡,漸漸回溫。
白姻眺望遠處緩緩升起的太陽,良久,決絕的轉身進了艙內。
飛船飛了一天,終於到了白姻想去的目的地,修仙界最西側,那第一個被邪祟屠戮的村子。
這是邪祟最開始出現的地方,如果有縛靈陣,若無意外,大概也差不多在這附近。
白姻一下飛船,便聞到渾濁空氣中撲麵而來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味道好似冤魂一般久久不散。
小村子裡的房屋門窗大敞,入村的路上滿是各種腐爛菜葉子、單隻鞋子、菜籃子和大片大片的血漬,路邊的小攤上淩亂不堪,四周寂靜無聲,靜得白姻隻能聽見自己輕淺的呼吸聲。
看來被吸乾精血的人真的都變成了邪祟。
白姻觀察了一下四周,放出神識籠罩整個村子,沒有發現人,也察覺不到任何異樣。
在飛船上的時候,她就已經在上麵往下都看了一遍了,沒有任何發現,這小村子前全都是平坦荒蕪的草地,根本沒有可以隱藏的地方。
除了……小村子後麵的山,山上的樹枝繁葉茂,還有溪水涔涔流過小村子,這一切看起來都那麼恬靜美好。
若是隱藏縛靈陣,那後山確實是個極好的地。
隻不過縛靈陣畢竟是邪陣,四周應當是寸草不生,若那山上真有,那些樹不可能還能存活。
白姻決定進村子裡看看,如此想著,腳下也動了起來,緩緩往村子裡走去。
“噠——噠——噠——”腳步聲環繞在整個靜謐的村子裡。
白姻在村子裡繞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東西,也沒有奇怪詭異的氣息。
那就隻剩下這座山有古怪了。
沒有過多猶豫,白姻抬腳就往那座山走去,越靠近山,心跳的越快,到山腳下時,竟感到有些畏懼,好像裡麵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腳忍不住要後退,想快點離開。
為什麼?
這是這具身體的直覺感應嗎?還是什麼彆的原因?
白姻抬頭看了一眼這條上山的小路,按捺住心底隱隱不安,剛邁出一步,麵前的景象全都變了。
從白姻腳底下閃過一抹金光,像是打開了某種禁製,金光褪去,再睜眼,整座山變得光禿禿的,山上的花草樹木全都枯萎,變得荒蕪,萬物俱寂,空氣變得渾濁混沌,絲絲縷縷的黑氣纏繞著枯樹,充斥在整座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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