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李瀾輕輕吟誦,僅此兩句,青樓之中,就已經是眾人驀地一靜!
“嗯?”
張子健目光有些詫異,李瀾廢物贅婿之名京都誰人不知,但僅此兩句,似乎就已經藏有不凡機抒。
“瀲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而李瀾並不停滯,一邊喝酒,一邊又念出四句詩。
這四句一出,頓時張子健眼中閃過驚色,而徐如遇眼中的冷嘲之意也已經徹底收了起來,眉頭輕輕一皺。
光是這六句詩,就已經隱約可以和徐如遇方才所做的詩爭鋒了!
舞台上,雪月仙子春眸一亮,泛起些許異彩和期待,她本以為小詩神就是唯一的選擇,現在看來,竟然還有人能與小詩神爭鋒?
“好,不錯,可有後續?”
雅間之內,風流學士亦發出讚賞之聲。
全場所有人,此刻都是被李瀾所吸引,目光齊刷刷地注視著他,同桌的劉梓文、盧俊等人,更是震驚不已。
從頭到尾,他們都看不上李瀾,縱然心存拉攏將軍府之意,也是把重點放在林若石身上,現在看來,李瀾……竟然亦有大才嗎?
而李瀾旁若無人,又倒了一杯青雲釀,一邊喝著,一邊才道:“空裡流霜不覺飛,江上沙白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白雲一片去悠悠,清風浦上不勝愁……”
全場寂靜如死,所有賓客,竟已不知不覺間,被李瀾的詩詞引入了某種意象之中,沉醉起來。
而隨著李瀾念誦此詩詞,在舞台上的雪月仙子,竟是心有所感,莫名再次起舞。
同樣還是方才那一隻舞,隻不過,此刻已經徹底變了。
此前雪月仙子舞蹈之時,亦有琴音鼓鳴隨奏,但伴奏隻是陪襯、凸顯舞蹈,而此刻,眾人卻有種莫名的感覺,雪月仙子的舞蹈,隻是這首詩的演繹,不過是這詩詞的意象的展現而已。
她的舞姿本來就極為絕美,此刻更是展現出了某種韻味,好似徹底與這首詩融合在了一起,最終臻於完美之境!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終於,李瀾杯中酒已儘,詩已念完。
而全場所有人,仍沉浸於這首詩帶來的美感和意境之中,乃至於有人竟當場打坐,修煉武道,似有所悟!
終於,舞台之上,雪月仙子隨著李瀾的一首詩舞罷,她施施然朝著李瀾行了一禮,一雙春眸之中,已儘是激動,道:
“今夜能蒙李瀾公子賜下此詩,雪月此生無憾!”
此生無憾!
此言一出,沉浸詩中的場中諸人,才猛然反應過來,竟不需要任何人帶頭,場中就已經響起了雷鳴一般的掌聲,經久不息!
“好詩,好詩,此詩帶來的意象,當真是我朝所未有!”
“怪不得當今朝廷,也頗為重視文道,原來詩文中的意象和精神,居然真的對武道大有裨益,方才我幾乎要踏出去一小步了!”
“妙,當真絕妙!”
詩文可輔武道,這是大黎世人共知的道理,也正是因此,文道雖然並非主流,但也還有生存的空間。
但很多人都隻是聽說過這種說法,幾乎都沒有體驗過。
直到今夜。
李瀾的詩,加上雪月仙子的舞,將眾人情不自禁地帶入了一方新天地中,不少人感悟良多。
所以,縱然他們不懂詩,也知曉這首詩究竟有多好,縱然他們不通文墨,也明白這篇作品必然是驚世之品。
因為京都現有的任何一篇作品,都很難有這樣的威力!
“此人不是一個贅婿嗎?三年也隻考上一個秀才,怎麼會有如此才情?”
“當真驚人,當真驚人至極!”
“可惜了,聽說此人是個武道廢物……不過,也不可小覷了他,日後可以多交交朋友,對我們武道修行也有好處!”
很多人看李瀾的目光,已經徹底變了,奚落嘲諷之意儘去,而多了一抹尊重!
而李瀾一桌上,聽著四麵八方傳來的驚歎之聲,林若石坐在李瀾身邊,挺直了腰,臉上都帶著洋洋自得之色,仿佛與有榮焉!
劉梓文和盧俊等人,無不是感佩萬分,心裡對李瀾的認知徹底刷新。
甚至,看情況他們就已經猜出來,林若石此前那首詩,恐怕多半也是來自於李瀾。
李瀾,這個被稱作廢物贅婿之人,才是真正擁有大才情的人!
劉梓文忽然起身,他親自為李瀾斟酒,道:“多謝李瀾兄,劉某今日大開眼界,從今以後,我們便欠下李瀾兄一樁情!”
雙手奉上,神色鄭重!
若非李瀾出手,他們也會顏麵儘失,甚至損及大皇子。
李瀾笑了笑,接過酒水一飲而儘,道:“劉兄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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