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天一族的祖地,在無漏天。”
從千川淵族出發,路上,行者給李瀾介紹起來:“我還年少之時,仙界曾發生過一場大禍,原本禁族上萬,但自那以後,隻剩下如今的區區百族了。”
“石人族也全部寂滅成石,我被族人封印入神源之中,再也沒有回去過。”
石猴追憶往昔,有悲傷和悵然在他的臉上彌漫,道:“我父親說過,未來有朝一日,我會被人從神源之中切出,這一世,便是決戰,便是清算……”
而李瀾則是心中頗為震動,他此前一直知曉,行者是從很久以前就被封印的,但現在他才恍然大悟……
他穿越到了那一世,引發了源頭的大震,大黑狗從中衝出要滅世,結果,石人族傾儘全力,攔住了大黑狗,仙界和九天十地,才能延續至今。
他與石猴的因果,早在無數歲月之前,就已經種下了。
石猴帶著李瀾,找到了一處古老的陣法,可以通向無漏天。
這陣法隱藏在荒蕪亂石山中,周圍已無地脈等,石猴道:“昔年,此地是一處福地,可惜,我族人儘滅之後,滄海桑田,也不知陣法是否可以啟用。”
他鐵棒一揮,劈平了一方山峰,露出了一方斑駁的五色祭壇。
“陣法構成是完整的!”
李瀾天眼運轉,掃了一眼,頗為慶幸,然後取出上萬斤仙源,補充進去,兩人開啟陣法。
古老的陣法運轉起來,一陣光影閃過,李瀾和孫行者的身影從仙界消失。
仿佛置身於無儘的虛空之中,兩人迅速脫離了仙界,連仙界的天地規則都感知不到了,如同在宇宙之中遨遊,不知通往何處。
九天十地對於仙界來說,都是極為遙遠之地,如果沒有指引和古路,就算是仙尊都很難橫跨這種距離。
不知過去了多久,兩人從虛空之中緩緩降落,當傳送陣的光芒消散不見,他們已經抵達一片荒蕪的世界!
天上並無太陽,亦無星辰月亮,到處都是陰蒙蒙的一片,大地上儘是灰沙,不見半株植物,也不見任何動物昆蟲的痕跡。
甚至感受不到天道的存在。
李瀾目光所及,已經找不到任何生靈可以依存的條件,地上沒有水分,土中沒有養分,一點兒靈氣、源氣等完全感受不到。
與其說這是一方世界,不如說是一片已經死寂的浮土。
“曾經此地,也曾鼎盛,不隻是我們石人族,很多人族部落,都在這裡繁衍生息,極為熱鬨,在人族尚未自立的時代,這裡已經有上百座人族巨城……”
石猴看著故土,眼中滿是感傷。
李瀾也是心中沉重。
也不怪那些本來逃到九天十地去避難的禁族,要回歸仙界,尋找異化之路了。
無漏天乃是九天之中的一處重鎮,已經是這般模樣,其他地方不用想,也一定是無法供生靈棲息了。
兩人一路前進,偶爾在途中,也能看到一些斷壁殘垣的痕跡,但都幾乎徹底化作沙土了。
歲月無情,抹去了所有文明的痕跡。
“這是……白水部族的旗幟?!”
忽然,兩人在茫茫沙原之上,看到了一杆屹立著的旗幟!
“還有法則殘留,並非上古所留,應該是近期設立的,而且,有氣機傳遞,與遠方練成一體,這是用來指路的?”
李瀾有些詫異。
這顆星辰上,居然還有生靈活著?
“白水部族是當年無漏天中的第一部族!”
孫行者有些激動,道:“這一部與我們石人族關係莫逆,昔年大禍之時,我族知曉將舉族滅亡,所以曾經遣散了所有居住在無漏天的人族,可這一族堅持要留下,為我族守墓、守護祖地!”
“他們履行了昔年的諾言!”
石人族死絕,故人凋零,可還有一族故交活著,所以石猴十分激動。
“他們知曉你要回來嗎?”
但李瀾卻是閃過一抹疑惑之意,道:“如果是你回來,不需要指路才對,這旗幟……是在迎接誰呢?”
石人族的祖地在無漏天中也十分隱蔽,很難找到。
“去了就知道了。”
石猴和李瀾當即迅速前進,沿著旗幟指引,很快到了一片荒丘之間,穿過兩方結界之後,一片綠洲瞬間出現在兩人的麵前--
一池湖水在死寂的世界中映出生機勃勃的綠,周圍長滿了植被,其中屋舍儼然,許多身著古樸的人族來來往往。
“白水部族!”
石猴頗為激動,道:“他們果然還活著。”
“不對,這湖池水,怎麼像是我們祖地中的造人湖湖水?!”
但緊接著,他卻是有些疑惑。
他們石人族的阿母,乃是一位造人的女神,而那位女神造人所用的,乃是一個湖泊之畔的黃泥,後來,那個湖泊被石人族尊為造人湖,乃是外人不可觸碰的禁忌聖地。
但如今,這個湖泊中的水,卻被引了出來,用來支撐白水部落的繁衍生息?
“造人湖湖水,至關重要,昔年就連我族都不敢輕易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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