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歸縱然久經風雨,縱橫江湖數十年,此刻也不禁感到一絲緊張,道:“都督,飛雲軍的局勢不容樂觀。”
兩軍各有取舍,接下來便要看自己相對薄弱的部分能否擋住對方的衝擊。
蕭望之卻麵色如常,淡淡道:“陸沉知道該怎麼做。”
寬闊的戰場上相距遙遠,陸沉自然聽不見蕭望之的話語,但是他在景軍主力騎兵出現的那一刻,心中便已有了決斷。
“銳士營兒郎,隨本將攔住敵人!”
他提槍策馬而行,毫不遲疑地下達命令。
“是!”
在他身後,是兩千餘名血染戰袍滿麵臟汙的將士齊聲響應。
一邊是全副武裝精力充沛的景軍主力騎兵,一邊是鏖戰多時形容狼狽的銳士營騎兵,無論兵力還是此刻的狀態,這兩支騎兵的對比都極其明顯。
在一個稍微有些戰場經驗的人看來,陸沉這個決定顯然是送死之舉。
拔裡海便是這樣的想法,他望著南齊騎兵從側麵斜插過來,似乎是想攔住己方的衝鋒,唇邊不由得泛起一抹冷笑。
如果這兩千餘名力竭之兵能做到這一點,他還有什麼臉麵擔任騎兵主將?
不遠處的慶聿懷瑾臉上並無輕蔑之意,相反她神情複雜地望著遠處的南齊騎兵。
隨著距離的拉近,她終於可以看見那個領軍前衝的年輕武將。
第一次聽說陸沉這個名字是在去年,察事廳精心策劃的一連串計謀毀在這個年輕人的手裡,當時慶聿懷瑾並未太過在意,因為這種曇花一現的人隨處可見,她在景朝大都生活的時候便見過很多。
可是陸沉不僅沒有沉寂,反而頻繁出現在慶聿懷瑾的視線裡,一次次破壞她的計劃,讓她在這兩年體驗過很多次失利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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