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絲不苟大禮參拜。
陸沉神色淡然地看著對方,打趣道:“在京城待了兩年,愈發有貴人的氣度了。”
來人便是譚正,曾經在陸沉身邊做過一段時間的親兵,後來與渠忠、江晟二人一同成為陸家秘衛的頭領,在京城經營水麵下的大網。
他有些惶恐地說道:“公爺折煞小人了。”
“說吧,特地跑這一趟有何要事?”
陸沉方才那句話半是調侃半是敲打,他始終記得李道彥老爺子的教導,心腹們跟在他身邊自然不會翹尾巴,但是一旦離了他難保不會心思浮動,所以他除了給這些人足夠豐厚的待遇,亦有一套由王初瓏創立的監察製度,同時偶爾會用親筆信緊一緊他們心中的那根弦。
譚正愈發恭敬地說道:“小人是奉王夫人之命,向公爺稟報這幾個月京中發生的幾件大事,並且當麵聆聽公爺的指示。”
通過譚正的陳述,京城與朝堂的畫卷逐漸在陸沉眼前展開。
在錦麟縣逗留大半年後,原織經司提舉秦正終於帶著家眷啟程返鄉,一路上安安穩穩,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右相鐘乘接連被禦史彈劾,雖然左相薛南亭堅定地和他站在一起,但是那些牙尖嘴利的禦史們並不畏懼。薛南亭曾數次奏請天子嚴懲那些風聞奏事的禦史,卻被天子婉言拒絕,隻說國有諍臣是件好事。
戶部尚書景慶山精明強乾,經界法已在江南十三州悉數推行,相信大齊明年的境況會更好。
一些朝臣彈劾勇毅侯韓忠傑,認為他應該對靖州軍的慘敗負全部責任,據說天子將那些彈章全部留中,又隱隱透露出讚成的態度。
刑部尚書高煥被人告發利用職權之便收受賄賂,家中金銀不可計數,天子震怒之下將其罷官貶回龍林老家,不過刑部尚書一職至今空缺,暫時由兩位侍郎打理部務。
說到這兒,譚正斟酌道:“公爺,天子或許是因為那樁刺駕大案,懷疑公爺和高尚書之間存在某種聯係,所以才會將高尚書罷官。”
陸沉微露讚許之色,徐徐道:“你確實進步不小。”
譚正垂首道:“全賴公爺栽培。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遵照公爺的吩咐,小人和兄弟們在暗中調查當初京城那場叛亂,然而卻被人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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