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雲氏那妒婦撕破了臉皮,那她也不必顧慮什麼了。
隻要能從她身上摳出銀子,任何方法都行。
福嬤嬤斟酌了一下說辭,湊到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徐氏聽罷,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這也太狠了吧?一個弄不好,她的名聲可就毀了。”
福嬤嬤哎喲了一聲,“我的好主子啊,她都那樣對您了,您還存什麼菩薩心腸啊?
眼下隻有安排幾個身手好的夥計裝作山賊綁了她,才能從玉品坊敲詐一筆銀子。”
徐氏聽她這麼一說,腦海裡立馬浮現出了成堆的銀票,數都數不過來。
她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強壓著激動問:“這法子真的可行麼?
要是玉品坊不肯出這筆銀子,咱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福嬤嬤拍了拍胸脯做保證,“那姓餘的掌櫃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屆時一定會花錢贖人的。”
徐氏連連吸氣呼氣,陷入了天人交戰的兩難之境。
最後,貪婪戰勝理智,她也做出了決定。
“好,就按你說的做,儘快去安排。”
“是。”
重新躺回榻上後,徐氏想起娘家長姐與她說的賺錢路子,又問:
“我讓你查的各府私放印子錢之事,你查得怎麼樣了?”
福嬤嬤的眸光微閃了兩下,眼底深處劃過一抹虛色,很快恢複了正常。
“奴婢已經查了,確實有許多世家大族都在放印子錢,而且相安無事。”
其實她什麼都沒查到,之所以這麼說,是盧夫人給了她五百兩銀票,讓她這麼說的。
人為財死,她抵不住誘惑,隻能出賣良心了。
再者說,那些世家大族放印子錢都是極其謹慎極其隱秘的,她一個無權無勢的仆婦,上哪查去?
徐氏並未起疑,聽說很多世家都在放,便沒了顧慮。
“你明天去一趟戶部尚書府見長姐,就說我願意跟她一塊做,問她接下來怎麼投錢?”
福嬤嬤躬身應‘是’。
盧夫人交代她的任務,她總算完成了。
“太太餓不餓?需要奴婢去端些膳食過來麼?”
徐氏沒什麼胃口,搖頭拒絕,想起重傷的兒子,詢問,“玄兒醒了沒?”
福嬤嬤在她身後塞了個引枕,笑道:“已經有一些知覺了,郎中說明後日就能醒。”
徐氏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可想到亂成一團糟的內宅,情緒又消沉了下去。
“我一想到裴韻那臭丫頭成了一粒棄子,失去了利用價值,心就在滴血,
那麼好一個拉攏未來兵部尚書的機會啊,就這麼給作沒了。”
福嬤嬤思忖了一下,開口道:“那日的事被永樂公主給壓了下來,並未外傳,
隻要咱們能說服左侍郎繼續聯姻,她還是可以嫁過去的。”
徐氏伸手揉了揉眉心,咬牙切齒道:“她都要跟那個賤民定親了,還怎麼嫁?
即便左侍郎願意,咱們也沒那膽量拆散永樂公主親自保的媒啊。”
福嬤嬤的眼珠子轉了轉,眸中劃過一抹狠色。
“這個簡單,咱們隨便安個什麼罪名在那賤民頭上,讓官府將他抓進京兆府大牢關著就是。”
徐氏聽罷,眸光倏地一亮。
“這法子好,那就先解決掉那個賤民,然後再籌謀聯姻之事。”
福嬤嬤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外麵突然響起婢女的通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