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公府。
鬆芝堂,郎中正在給裴玄把脈。
徐氏立在榻邊,焦急的等著,盼著。
見郎中擰著眉遲遲不開口,焦急的問:“大夫,我兒怎麼樣了?何時能醒來?”
郎中的視線掃過裴玄那已經開始化膿的傷口,眼底劃過一抹心虛之色。
這要是再不截肢,怕是會有性命之憂,他也該拿著銀子跑路了。
否則把戲被看穿,小命恐將不保。
“夫人不必擔心,世子最遲明天就會醒過來。”
徐氏聽罷,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這就好,這就好,老天保佑啊。”
郎中不著痕跡的收回手,起身對徐氏道:“草民得回一趟家中取些藥材,
您彆讓任何人靠近世子,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徐氏連連點頭,又吩咐管家備馬車,將人送回去。
等郎中離開後,她直接癱坐在了軟榻上。
福嬤嬤連忙湊上前,小心翼翼的給她捏背。
“夫人莫要憂心,世子爺一定能平安醒過來的。”
徐氏的目光在兒子蒼白的臉上掃過,積壓在胸口的怒火又噌噌的冒了起來。
“雲氏那個毒婦,我早晚會收拾她的,對了,送那賤民入京兆府大牢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福嬤嬤頷首道,“奴婢已經在安排了,國公府不好動手,我打算先將他引出府,去外麵設局。”
徐氏點點頭,“辦得乾淨一些,務必要讓他將牢底坐穿。”
福嬤嬤拍了拍胸脯,保證道:“您放心吧,奴婢打聽過了,他是西郊柳家村人,家裡還有一個母親,
奴婢想法子將他引回去,然後弄死一個村民嫁禍給他,殺了人,他這輩子都彆想活著走出大牢。”
徐氏滿意一笑。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婢女的稟報聲,“夫人,戶部尚書盧夫人拜訪,如今在榮安堂暖閣候著了。”
福嬤嬤急忙道,“大姑娘應該是來跟您詳談放印子錢的事,咱們趕緊過去見她吧。”
徐氏現在迫切的想要賺銀子,聽了福嬤嬤的催促後,迅速起身朝外麵走去。
她剛離開,裴玄右臂上的傷口緩緩淌出一攤黑色的血水,裡麵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蠕動,看著十分惡心。
可憐的世子爺,被愚蠢的母親所耽誤,傷口都化膿腐爛生了蛆。
…
徐氏見到盧夫人後,咬著牙拿出了僅剩的三萬兩壓箱底的銀票。
這已經是她所有的家當,若再出事,她就隻能去死了。
“長姐,我今日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了你,你可彆坑我害我啊。”
盧夫人聽罷,淡淡一笑,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她手裡緊攥著的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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