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鳶壓著聲線道:“柳氏的婢女不太安分,今早想方設法的混進了紫竹院,
她倒是什麼都沒做,隻在正屋的窗台前晃悠了一圈,然後又悄悄離開了。”
雲卿聽罷,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在窗台晃悠,無非是想看看那幾盆花是否還在。
盆栽裡的毒素,確實是柳茵娘下的。
既然這樣,那她也就不用再對她客氣了。
“派人盯緊那個婢女,掌控她的一舉一動,務必要通過她拿到柳氏下毒的證據。”
“是。”
送走靈鳶後,雲卿去暖閣用早膳。
吃到一半,弟弟從外麵踱步走了進來。
她急忙招呼他入座,視線在他臉上掃了兩圈。
比起昨晚的蒼白,如今已經恢複了一些血色,看來體內的毒素得到控製了。
“你用過早膳了麼?身上可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少年微微頷首,笑著回答,“用過了,盛大夫也給我把了脈,說已經無礙,阿姐不必擔心。”
說到這,他停頓了片刻,突然一轉話鋒,“阿姐昨晚說有事找我,到底什麼事?”
雲卿也沒了用膳的心思,命青蘭將碗碟撤下去後,從案幾下的抽屜裡取出姚華送來的請帖遞給他。
雲錚伸手接過,打開瞧了一眼,劍眉微蹙,“我前幾天廢了南陽侯,你去姚家赴約怕是有危險。”
雲卿想了想,點頭道:“我還沒做決定,既然你認為不能去,那阿姐就不去。”
反正她與姨母生分了十餘年,不去也沒什麼要緊的。
隻是表兄親自來請,她若缺席的話,多少拂了他的麵子。
雲錚緩緩合上請帖,輕飄飄地開口,“讓靈鳶靈塵暗中保護,去一趟也無妨,
如今你和離的消息已傳揚出去,如果不現身的話,他們隻會覺得是你不敢見人。”
雲卿勾唇淺笑,他與她的想法一模一樣呢。
思忖片刻後,她往引枕上一靠,撈起竹籃裡的衣袍縫製起來。
“算了,還是不去了,讓青蘭送幾件賀禮上門吧。”
雲錚看著長姐臉上明媚的笑容,眸光漸漸變得暗沉起來。
跟著那個人,她這樣的笑又能維持多久呢?
一年?兩年?三年?
激情總有退去的時候,而她又無名無分,屆時該如何自處?
與其以後黯然神傷,不如現在咬咬牙擺脫這牢籠,去過無拘無束的生活。
“阿姐,我曾做過一段時間的鏢師,跟隨鏢局去過北境,南疆,西域,
不同地方有著不同的風土人情,很值得咱們去走一走,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