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拔出蘿卜帶出泥,要是東窗事發,整個戶部將血流成河。
至於他,全家老小一個都彆想跑。
“之前皇帝不在盛京時,咱們就應該鋌而走險,聯合司馬都督起兵謀奪皇城的,
隻要咱們占據了皇城,就掌握了主動權,何至於像現在這般淪為砧板上的魚肉?”
蘇相睨了他一眼,提醒,“當時程闊還在盛京,你認為司馬丞那老狐狸敢起兵麼?
而且當時局勢對我們有利,壓根沒到魚死網破的時候,咱們若逼宮,就無半絲餘地了,
你該慶幸當時沒有衝動行事,不然現在我們哪還有機會坐在這裡商議探討?早進刑部大牢了。”
盧維被他懟得啞口無言,渾身像是泄了氣一般,鬥誌全無。
他們押錯寶了。
原以為鎮北侯是塊璞玉,越雕越成器,結果沒想到是坨爛泥。
對手稍微強大一些,就難以招架,被衝散得四分五裂。
如今的他們,已然被架在了火堆上,若再不想辦法自救,便隻能被燒成灰燼。
“那咱們該怎麼辦?”
蘇相沒理他,偏頭朝徐尚書望去,“我托你查的事,你查得怎樣了?”
徐尚書聽後搖了搖頭,“動用了很多人脈,但依舊沒有查到陛下帶回來的那個女子是何許人。”
不等蘇相回應,盧尚書冷哼著接話,“還用查麼?八成是永寧侯府那個。”
其他朝臣或許還不知道陛下跟永寧侯府嫡女之間的私情,但他們心知肚明。
帝王要寵幸女人,幸的也該是那丫頭。
如今將人帶回京,還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不就是擔心過早的泄露出去,於她不利麼?
“要我說,索性將他強奪臣妻的事捅出去,叫天下百姓與文武百官瞧瞧他是何麵目。”
蘇相冷沉沉的望著他,眼底劃過一抹鄙夷之色。
當年向先帝舉薦他做這戶部尚書,就是看他好拿捏,他倒是不負他的期許,一直這麼穩定的保持平庸無能。
“如果真是永寧侯府的嫡女,那對咱們來說反而是件好事,能為我們拖延時間。”
盧維滿臉疑惑。
徐尚書卻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頭道:“相爺說得對,皇帝愛重雲氏女,為了她不惜讓前線停戰一個月,
而這一個月,他定不會在盛京掀起腥風血雨,影響雲女冊封皇後的,所以咱們還有機會。”
經他這麼一說,盧維漸漸明白過來。
“你們的意思是,陛下月餘內不會動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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