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煙沒預料到這個結果,微縮的手指扶著桌邊,泛白。
蘇婉綿在看見程琰的那一刻瞬間起立,也不管他的目光是看向誰,厚著臉皮對他打了個招呼,並小心翼翼地呼喚程琰的姓名。
程琰並未理她,目光像把林雨煙吞噬,再次下達指令。
“林雨煙,出來一下。”
不明白他來這的目的,但林雨煙意識到兩個人的目光交彙在她的身上,壓力感瞬間湧上心尖,並不好受。
她最終放下手中的報刊,在蘇婉綿困惑的神情中,溫吞的走出。
門檻的臨界點,蘇婉綿看見程琰伸出手指,籠住林雨煙的指關節,拽了出去。
隨後,是門帶上的聲音。
蘇婉綿氣的牙癢癢。
明明剛才還在說程琰壞話,可實際上背地裡已經有了交集,她氣的將筆一摔,這個林雨煙真是和卓譯柯一樣,實在是太有心機!
被拽出去的一瞬間,她被他抵著。
旁邊的任何一道門,隻要門把一扭開,出來的就是老師或者領導,林雨煙難免慌張。
用力推了推,小臉憋的發紅。
像極了被困在籠中急於逃出的小兔子。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程琰知道。
在她將要發脾氣的時候及時鬆開了手,笑了聲。
“程琰,你發什麼神經啊?”
逃脫出來的林雨煙嗓子裡就像含了一塊糖,說話很黏,還有點像是撒嬌。
程琰答非所問,“你怎麼臉紅了?”
林雨煙去摸臉,熱的像是水壺,矢口否認,“我哪兒臉紅了。”
瞪著的眼睛像小鹿。
程琰湊近點看,沒臉沒皮地道,“沒臉紅,是我臉紅了。”
林雨煙覺得這個人實在是閒的無聊,扭過去想開門的手又被他拉住。
“你媽要我給你送下鑰匙。”
鑰匙環發出叮當的響聲,穩穩落在她的掌心,有點涼。
林雨煙這才意識到昨晚的缺失感,竟然是這把未曾攜帶的鑰匙。
可為什麼媽媽不跟她說,非要私下聯係程琰,叫他送給她呢?
林雨煙雖然心中不滿,但家庭教養無法讓她做出不禮貌的行為,於是她努力平複內心的心情,說了一聲謝謝。
“你媽還說,關於電瓶車的事,我陪你去。”
葉秋棠的意思,是林雨煙長得就是一副好騙的樣子,有個男生陪著她買,也是好事。
可這句話在林雨煙心裡一過,就不是那個意思,她的眼神暗淡幾分,悶悶的道,“知道了。”
望見他離去的背影,鼻子突然有點酸。
蘇婉綿在這時開門。
她實在受不了吃癟的每一份每一秒,急切於要找林雨煙對峙,以及看一眼程琰。
可推門後,程琰的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有林雨煙靜靜地站在那裡。
這就讓蘇婉綿更氣了,來到她的身邊,推了她一下,“林雨煙,你裝什麼裝啊,你和程琰早就認識,看我笑話嗎?”
林雨煙剛想反駁,旁邊的辦公室門開了。
李老師出來,含著怒意,“蘇婉綿,這裡是能大聲說話的地方嗎?還有,林雨煙是部長,是你能以下犯上的嗎?”
去年新招的小孩們都挺爭氣,不到晚上十點,所有視頻便紛至遝來,正好可以趕上明天的流量時間。
隨著新生工作完成,所有事情便步入正軌,課程表也順利抵達到各係同學們的手中。
林雨煙裹著個洗臉頭箍,刷好牙,從浴室走出,正好聽見陳璃在發牢騷,問了句怎麼了。
有幾滴水沒擦乾,在鼻尖停了段時間。
陳璃眯了眯眼,“我怎麼沒有發現,你臉怎麼這麼小。”
“我臉不是一直這樣嗎?”
……
她倆離得近,陳璃將板凳搬過來,給她看課程表。
“天殺啊,夭折了,這麼多課,四天早八。”
“我看看我的。”
林雨煙把輔導員的信息打開,嘴角撇出一抹無奈的笑意。
“好吧,我還想嘲笑你,結果我五天。”
陳璃笑的差點仰過去,隨後又恢複嚴肅,盯著林雨煙看,“我突然想到一個招,有助於我們少上點課。”
“什麼?”
“學程琰。”
聽見這個名字,林雨煙難免神情一滯,去拿套箍的手開始頓住,詢問,“關程琰什麼事?”
陳璃湊過來,神經兮兮地道,“你知道嗎?我打聽到在校學生隻要獲得卓越的成就或社會認可,可以申請減少上課時間,恰巧,程琰就可以做到。”
這麼一想,陳璃開始美滋滋的做夢。
“你說要說他帶帶我們,我們隻要掛個頭銜,豈不是可以天天在寢室睡大覺了。”
“你想的倒挺美。”
林雨煙終於將頭箍放到桌子上,打趣道。
程琰的優秀,也是憑借自己的努力達成。
他倆雖然是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但對於他的人生經曆,並不熟知,畢竟每次都是他先來找她。
好像記得……高中時期,他休學一段時間。
那是林雨煙第一次主動詢問他的事情,他卻閉口不提。
林雨煙也不是當舔狗的料,不提就不提,她也沒那麼關心他!
買電瓶車的錢已經到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