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致十年前的案子重審很快就到了。
灰暗的天空下,法院大樓冷峻地矗立著。
蕭民惟和趙秀英早早就來到了法庭外等候,空蕩的走廊裡隻有他們的腳步聲回響。
趙秀英不停地搓著手,眼睛緊盯著法庭大門。
她的頭發已經有些花白,但依然梳理得一絲不苟。蕭民惟站在母親身邊,目光沉靜。
“媽,彆擔心,爸爸他會沒事的。”
蕭民惟安慰著趙秀英。
法庭內,蕭致穿著囚服站在被告席上。
十年的牢獄生活讓他消瘦了許多,但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筆直,眼神清明堅定。
"我重申,那個人不是我殺的。"
蕭致的聲音低沉有力,"曾經作為一名軍人,我看到小偷在街上行竊,追捕他是我的職責所在。"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繼續說道
"當時我追著那個小偷跑進了一條死胡同。他走投無路,選擇翻牆逃跑。等我爬上牆頭時,發現他已經倒在地上死了。"
法官翻看著案卷"據記錄,當時那小偷胸口有個彈眼兒,而且現場確實發現了一枚子彈。"
"但那不是我開的槍。"蕭致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事發時正值下班時間,唐治華也在現場。他還跟著我追那小偷來著?所以就是唐治華做偽證陷害我!"
聽到這個名字,法庭內一片寂靜。
旁聽席上的趙秀英緊緊攥住蕭民惟的手,指節發白。
"被告人,請注意你的措辭。"法官敲了敲法槌,"沒有確鑿證據的指控是不負責任的。"
蕭致苦笑了一下"十年了,我每天都在回想當時的場景。如果唐治華能說出事實,真相一定會大白。"
整個庭審過程中,蕭致始終堅持著自己的說法。
然而,沒有新的證據,沒有關鍵證人,一切都停留在原地。
"本次重審到此結束。"法官宣布道,"鑒於沒有新的證據出現,維持原判。"
蕭致被法警帶離法庭時,目光在蕭民惟和趙秀英身上停留了片刻。
趙秀英終於忍不住,淚水無聲地滑落。蕭民惟站在法院門口,望著陰沉的天空。父親的話在他耳邊回響,每一個字都沉甸甸的。
"唐治華那天確實在現場。"趙秀英的聲音有些發顫,"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天我去送你爸爸下班,遠遠地就看見他和唐治華站在一起說話。"
蕭民惟輕輕握住母親的手"媽,您先回去休息吧,這事我來想辦法。"
回到營區,蕭民惟坐在辦公室裡,桌上攤著那份庭審記錄。他一遍又一遍地翻看著每一頁內容,試圖從字裡行間找出一絲線索。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警衛員遞來一份文件"領導,這是您要的當年的現場勘查記錄。"
蕭民惟接過文件,仔細查看著每一個細節。彈道分析、現場照片、目擊證人證詞,所有的證據似乎都指向他父親。
但直覺告訴他,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他的手指停在一張現場照片上。
蕭民惟閉上眼睛,試圖理清思路。
父親說唐治華在現場,母親也證實看到了。
但為什麼當年的筆錄裡,唐治華的證詞卻說他啥也沒看到?
他想起唐寧,想起她明亮的眼睛和溫柔的笑容。
如果父親說的是真的,那麼唐治華就是作偽證陷害他父親的人。
這個想法讓他的心揪了起來。
他該如何麵對唐寧?該怎麼告訴她,自己懷疑她父親可能是陷害自己父親的人?
……
蕭民惟和趙秀英剛走到大院門口,就看見唐寧牽著唐逸錚在那裡等候。
唐逸錚一看到他們,立刻掙脫唐寧的手,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爸爸,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