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程三人終是到場。
尚正言先是盯著晏望星的嘴看了半晌,最後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一時間將臉氣得發紫。
他上前去到晏望星身後,一低頭卻看見了布滿牙印的後頸。
路沉生竟是專挑望星看不見的地方咬。
尚正言咬牙切齒,正想將此事告知晏望星,身體卻被一股靈力強硬拂開。
路沉生眉眼漆黑平靜,並未看他,隻是將手中備好的大氅往晏望星身上蓋。
隨後輕聲問道:“星星要抱嗎?”
往下就是人聲喧鬨的皇城,晏望星一沒病二沒殘,哪會像七年前那般要他抱來抱去。
他抿唇笑了一聲,湊上前牽住路沉生的手:“不用。”
鵝毛大雪落了滿頭,尚正言長睫上是化了的雪珠,方才被那股靈力震得悄無聲息飛出百米遠。
尚正言:“……?”
他拂去麵上滾落的雪珠,氣得幾近昏厥,恨不得衝上去提劍砍人。
周遭是凝聚的冷霧,尚正言腳下靈力運轉,衝破重雲,一個閃身追上去,卻被明程和遊修時攔了下來。
“冷靜,”明程牢牢鎖住他,“冷靜點,小心這一次飛出去千米遠。”
尚正言這七年跟著顧清徐去各處斬妖除魔,如今頗有成為新晉老媽子的潛力:“你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望星被欺負?”
“欺負?這哪是欺負?”
遊修時苦口婆心:“讓你多看點話本你不聽。”
“不是欺負嗎?”尚正言母胎單身屬性大爆發,“脖子都給咬成那樣了還不是欺負?”
“路沉生此番確實有點過分了。”
明程有一說一,隨後又巧妙地停頓一下:“不過這種事,你日後應該會懂的。”
尚正言如今不懂,便生了一肚子氣。
好在五人速度快,不消片刻便跟著明程到了公主府。
府裡的丫鬟認得尚正言與遊修時,卻不清楚走在最後的那兩位公子是誰。
“真好看呢……”
應惜將身子縮在門廊後,一雙杏眼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晏望星看。
那公子生得唇紅齒白,約摸是十七八歲的年紀,抬眼看過來時眸色清亮,漂亮得直叫人心跳漏了半拍。
不過他同身側之人貼得極近,談笑間眉眼驕矜,應是他極為信任依賴的哥哥。
應惜撫了撫心口,順著小公子的視線,也向他身側之人看去。
這一看便是停了呼吸。
那男子生得不似凡間人,麵容俊美滔天,周身氣質卻冷硬凜冽。
應惜心生憂懼,腳底生寒,竟是不敢再抬眼看。
她良久才回過神,見明程走近便停下手中的活計,躬身行禮:“奴婢給小公爺請安。”
明程擺手讓她起身,問道:“母親如何了?”
“殿裡伺候的雲嬤嬤方才說過,公主用了藥膳後便睡了。”
“我知曉了,”明程示意應惜退下,隨後又想起什麼似的問道,“近幾日府中上下的夢魘之症可有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