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擺了滿桌的膳食,晏望星仍是覺得肚子不舒服,便提不起什麼胃口。
路沉生將他從座椅裡抱起,隨後抱坐在自己身上,指尖撫弄著晏望星懨懨的眉眼:“吃些酸糕。”
他夾起身前的青梅糕,遞去晏望星唇邊,輕聲道:“星星?”
晏望星眉眼耷拉著,湊上去嗅了嗅那酸糕的香味,又低下頭,像是在抗拒。
路沉生眉眼平靜,眸色沉得像冬日裡的夜。
他俯身,用唇碰了碰晏望星的額角,確認觸感溫熱後,又探出指尖,撫著晏望星平坦的腹部。
“星星肚子不舒服了。”
路沉生垂眸,自顧自地說話,薄唇緊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晏望星見狀湊上去,伏在路沉生肩頭輕輕咬一口他的喉結:“也沒有很不舒服。”
至少當時很舒服。
他不好意思開口,感受著唇邊的喉結輕微顫動,不禁覺得好玩。
哪知路沉生握住晏望星的手,將其緩緩帶上他柔軟的腹部,在那處輕捏摩挲。
“昨夜哭得厲害。”
他修長指尖摁住晏望星的眼尾,聲線冷靜:“這兒還是紅的。”
晏望星:“……!”
你怎麼可以口出這種狂言?!
他像是被燙著了一般猛地抽回手,一雙清亮的眼寫滿震驚:“你如今怎麼滿口汙言穢語……”
路沉生垂眼看他,將手中的青梅糕再次遞去晏望星唇邊,旋即低聲道:“何為汙言穢語?”
他一副冰清玉潔的模樣,看著晏望星張唇將那塊糕點吃下去,眉眼才豁然舒展。
“我平日裡說了些什麼,竟讓星星這般看我。”
路沉生眼底盛了揶揄,指尖在晏望星上腹按揉,狀似萬分苦惱:“星星不妨為我指出不妥之處,我也好即知即改。”
可是那種話晏望星怎好意思說出口。
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紅了整張臉,連帶著耳根也燒了起來。
路沉生倏地將臉埋進他的頸窩,愛極了一般細細啄吻。
他眼底滿是笑意,逗夠了人,便直起身子,往晏望星嘴裡喂著鮮湯。
晏望星吃了酸糕胃口大開,此時也就著路沉生的動作,小口吃起膳食。
許是過了良久,等到晏望星搖頭拒絕,路沉生才拿了帕子,將他糜豔紅腫的唇擦拭乾淨。
“進來。”
他慢條斯理地伺候著晏望星,一切收拾好後才終於開口。
樂見等了良久,聽見聲音時,便從高空倏地往膳房裡飛。
一陣輕微的拍翅聲。
晏望星方才並未注意,此時聽了路沉生的話,轉眼往窗邊看去。
窗外飛進了一隻羽靈鸞。
樂見虛虛落在木梁上,偏過頭看了晏望星一眼。
路沉生給他遞去一杯茶水,隨後啟唇開口:“說。”
“雲外提親之事籌謀良久,大批隊伍早已先行去了天川宗附近。”
樂見雙眼微眯,其間透出森寒冷光,繼續說道:“可乘風山有人傳訊,說連華仙尊與諸位弟子近日未返,即便是除夕之夜,亦未見其歸宗的身影。”
晏望星聽得皺緊眉頭。
樂見的意思是,師尊他們壓根就沒有回宗?
他現在也顧不上其他事情,倏地轉眼看向樂見:“宗裡其餘人也不知曉他們去了哪裡嗎?”
“問過,”樂見立即開口,回道,“隻回答是去了顧仙長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