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要將人藏在雲外的念想強烈,他指節微動,竭力壓製腦中升起的惡欲。
路沉生半闔雙眼,在晏望星頸間落下細碎的輕吻。
他漫無邊際地想著,並不在意太陽穴處錐心的疼痛。
懷中人慣常心軟,不論是何緣由,隻要能讓他眼中隻有自己,又有何事做不得。
路沉生目光猶如夜幕,眸色清冷沉寂,此時略微俯身,借著頭疼,隻為求得晏望星一句低哄。
一句便能好。
……
沿路的風景有些眼熟。
晏望星偏頭看向四周,知曉這是去往邊陲的路。
身側是遊修時和蓬樂安,這兩人方才一見如故,也不知什麼原因,湊在一起時比村口老婆子的嘴還要碎。
“可惜……太可惜了!我方才心虛得很,將珍藏燒得乾乾淨淨……”
蓬樂安表情崩裂,受不了似的突然開口叫喚,這一嗓子嚎得晏望星耳朵都要變聾。
他習以為常,此時麵不改色地揉揉耳垂,正要調轉方向去找尚正言,卻聽見遊修時笑著接話。
“蓬兄弟,沒事的。”
遊修時刻意壓低聲音,道:“等回宗後,我直接給你一本特簽。”
晏望星:“……”
成名了就是不一樣,現在底氣足得天梯石棧相勾連。
他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這兩人在說些什麼,又不好意思加入,隻得邁開雙腿往一旁走了。
“晏師兄!”
遊修時眼睛一轉,注意到這邊的人,便開口笑道:“路師兄身子還是不舒服嗎?”
一說到這個,晏望星便不走了。
他迎著兩人如炬的視線,麵容正氣,說得公事公辦。
“好了很多。”
在宗裡時,路沉生要自己哄哄他,可一句還沒哄完,這人又低頭親上來了。
晏望星輕咳一聲,微不可察地抿嘴,唇瓣仍是紅腫發痛。
遊修時關心一句後又笑起來,在他身後看了一圈,疑惑問道:“路師兄人呢?”
這兩人待在一起的時間長,現今路沉生沒守在晏望星身後,他當真有些不習慣了。
身後傳來細微的踩雪聲,明程打個哈欠,一伸手,將小臂搭上晏望星的肩,回道:“路沉生正和各位仙尊議事呢。”
“應是在說雲外的死靈。”
去往邊陲的路上人數眾多,不隻有各地前來協助的修仙之人,還有從絕天城出發的一眾妖獸。
再仔細些,便能察覺到其間縈繞著的淡淡死氣。
是藏匿在沿路各處的雲外死靈。
“路沉生這幾年名聲可不好聽。”
尚正言走上前,聳了聳肩,將上頭的細雪抖下:“分明是雲外的幽主,卻屢屢插手神州之事。”
“一連七載,路沉生麾下之人遍布神州大地,那群老頭雖然膈應,但有太多顧慮,便也無法出手製止。”
“有哪門子的顧慮。”
一道脆生生的女音從眾人身後傳來,榮玄素小臂上纏著條黑蛇,正跟在李今知身後,笑著往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