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進林間的光影斑駁。
李今知順手折下身側落了雪的細枝,捏在手裡上上下下地轉悠著。
天邊隱隱出現晨曦,她看了一眼身後的顧清徐和居慈,開口道:“師祖打算讓我們乾什麼來著?”
居慈抹了一把額上洇出的細汗,聞言回答道:“應是要找文止吧。”
“我聽連華仙尊說,七年前得來的文婉殘魂不見了?”
一旁的西門傲天打了個哈欠,覺得今早行事頗為無聊,便看著顧清徐問道:“是不是真的?”
“不假。”
顧清徐狠狠蹙眉,不禁長歎一聲:“師祖說應是文止拿了去,也不知文小姐落在他手中,現今如何了。”
周遭儘是行人踩雪的窸窣聲,居慈撫了撫纏繞在小臂上的榮思,疑惑道:“文小姐可是文止的親生妹妹?”
“是啊。”
李今知正要說些什麼,隨後又想起來:“七年前你並未在場,不知曉也情有可原。”
他們一行人從未宣揚過這件事,若不是望星幾日前提起,這些人至今還不知曉,沉寂百年的文婉殘魂,竟在這七載的時間內蘇醒過。
饒是師祖聞淵,也是近日才知曉此事。
居慈看了一眼天邊未曾愈合的裂縫,又輕輕蹙起長眉,眸中似有困惑,便低聲問道:“我聽宗裡的老人講過,文小姐泄露天機,百年前便因天雷香消玉殞……”
“但你們口中的殘魂又是從何得來?”
在場的幾位隻有他一人不知曉,西門傲天笑了笑,索性好人做到底,同居慈講起自己七年前親眼看見的秘辛。
“這文婉的死因,可不單單隻是因為遭了天雷。”
居慈聞言麵露驚愕,朝他拱手抱拳,問道:“西門兄弟詳細說說。”
密林間隻能透進一點晨曦微光,光影落在幾人的臉上,投出一片斑駁印記。
西門傲天雙手合十,搓了搓冰涼的掌心,繼續道:“在下於幻象中親眼所見……那天雷雖然可怖,但文婉卻還有幾分生還可能……”
“沒成想最後卻被趕來的兄長一劍穿心,自此隻留下了一道微弱殘魂。”
他說到此處不禁歎息:“我們獸類未開靈智前尚且不會同族殘殺,這文止的行徑稱得上禽獸不如。”
“竟是如此。”
居慈前進的腳步微頓,輕聲道:“文止薄情寡義,對於親生妹妹也能下此毒手,現今為了一己私欲,將這世間攪得民不聊生……”
“可他為何要這樣做?”
李今知撫了撫腰間佩劍,聞言開口:“這誰能知曉?”
她大步往前走,抬眼看了看被茂密樹枝遮擋的天空,道:“我們來這兒不就是為了弄清天裂裡是什麼嗎,繼續往前,定能明白一星半點的。”
“那倒是。”
居慈笑了笑,道:“可文小姐的殘魂是在……”
“是在一方檀木盒裡。”
顧清徐看向居慈,溫聲解釋道:“盒中裝了一副繡像,是文府婢女藍彩繡的,因其情感意義頗大,文婉的殘魂便暫留在了其中。”
“檀木盒?”
居慈有些怔愣,回過頭來看向身後的幾人,道:“可是用方形紫木製成的,周邊還刻了祥雲紋路?”
顧清徐點頭,覺得有些不對:“居慈兄是在哪兒見過嗎?”
“就是今早。”
居慈神情嚴肅,正色道:“是在熊熊宗的後院,我瞧見顧兄養的幾隻妖犬正在院裡刨掘,上前一看,中央赫然放著一副檀木盒。”
“其上是有咒法加持,不等我伸手拿取,倏然間卻無影無蹤。”
他忽地垂眸,看向手臂上嘶嘶吐信的榮思,隨後蹙眉輕喃:“要說這檀木盒的形跡……”
“依榮思所言,它早已遁往天川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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