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夏蓮提著魚竿最後進來,很得意:“大頭魚和白鰱魚你們估計的差不多。但是那條大鼇花可不行,最少要五十一條,鼇花八斤以上的都少見,這條最少十斤,少一塊咱們就自己燉了。不過很可惜,明天就沒有燉雞了,大姐隻能繼續喝鯽魚湯了。”
大姐連連擺手:“不喝了,不喝了,沒那個享福的命,連著吃了兩天好的,我這奶水漲的厲害,孩子根本吃不完。”
一家人開動,玉麵窩頭、蘑菇燉野雞、鯽魚湯,一個個吃的滿嘴流油。
飯後,娘有些發愁:“附近鎮上的確賣不上價去,最好的辦法還是去白山林場,那裡人多。”
白山林場也就是父親劉鈞上班的單位,這個林場成立於五十年代初期,砍伐的規模有一二百裡地了,職工任務還是比較多的,砍樹、育苗、種樹、簡單加工。
頂峰時期有八千多職工,現如今國家提倡植樹造林,人少了,隻有四千來人。
但是這裡形成了一個規模巨大的鎮子,差不多三千戶的規模,有林場火車站,林場汽車站,林場國營飯店、林場醫院,還有南方過來收木材,收草藥、收皮草的老板。
從李家屯到林場也沒個公車,隻能是走過去。
才五點,娘和劉夏蓮都起來了,昨天漁貨多,每人挑著兩個桶。出了家門,天色還黑著,劉夏蓮拿了個魚叉防身。
娘放下水桶說:“不行,這個季節黑瞎子正添膘呢,我得拿個糞叉子去。”
很快娘拿了個糞叉子,挑上水桶就走。
兩人走了十幾裡了,天色漸漸的亮了,劉夏蓮忽然看見娘手裡拿的防身家夥竟然是個糞勺子。
笑不活了:“哈哈哈,娘,你看你手裡拿的啥。”
娘放下擔子一看:“壞了,早晨天黑沒注意,拿錯了。”
兩人正說著,就聽見馬掛鑾鈴之聲,鐺鐺的聲音傳來,一頭健壯的大黑騾子拉著膠輪大車過來了。
趕車的人喊道:“夏蓮,這是去哪裡?”
劉夏蓮抬頭一看,不是彆人,正是村裡的車老板李四叔。
“我們要去林場,你這是要去哪?”
“上來吧,我也去林場。”
兩人又搭了個便車,原來李叔屬於腦子活絡的一類人,早看好了改革開放的春風,駕著大車早出晚歸,跑運輸呢。
“李叔,這樣一頭能拉車的騾子要多少錢啊?”
“拉大車要重型馬,大重型最少三千起步。我這頭騾子隻能算是一般,一千來斤,兩千塊買的。再有就是大毛驢了,大毛驢六七百斤,價格一千五六百塊,能拉輕便馬車,運力差點,不能拉重貨,輕來輕去的可以。”
權衡之下,重型馬價格貴,吃得多,管理還得費心。大毛驢,吃得少,但是脾氣壞,拉車輕。綜合來說還是大騾子最合適。
“李叔,你是行家,等哪天空了,你幫選頭騾子怎麼樣,不會讓你白幫忙的。”
“好好,二丫頭有出息。”
沒多一會兒到了林場,李叔去汽車站附近等活。
劉夏蓮也不著急找地方賣魚,先去旁邊小賣店買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