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許久安媽媽說“我同意了嗎,你就往家領,你眼裡我有我這個媽沒,山裡姑娘一點規矩都不懂,提點土特產就上門,能值五塊錢嗎,還是什麼初中畢業,咱家是書香門第,知道不?”
“媽,你天天教育我們要走出傳統關鍵的束縛,我們是新時代的新青年。門第觀念是封建時代舊社會的糟粕,這種思想早該摒棄了。大美初中畢業並非她不努力學習,而是當時條件不許可,林場隻有初中。”
緊跟著傳來雞毛撣子抽東西的聲音,想來是許久安挨打了。
李大美憋著沒笑,許叔一臉的尷尬。
“那啥,大美坐著,我去切西瓜,生鮮店買的溫室瓜,農村吃不到。”
“不用了,省城的瓜就是我們村種的,都吃膩了。你們忙,我回去了。”
李大美起身就走,正開門呢,就聽見主臥的門打開了,許久安的媽打開了門,見李大美要走,氣不打一處來“農村人真沒教養。”
“農村人沒教養?你省城的教養就高了?我們農村人來了客人,哪怕是精神病來了也得等客人走了再發作。就你學曆高,就你讀幾本書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哪來的優越感,農民是新中國不可或缺的人,是工人階級的親密兄弟。倒是你,官不大,脾氣大,官僚做派,典型的地主婆思維,還知識分子呢。”
幾句話嗆的許久安娘差點背過氣去,老許再旁邊強忍著笑。
李大美真沒給麵子,拿我當啥了,第一次登門你給我甩臉色,你算老幾啊,得虧這是城裡,要是農村非撓她個大花臉不可啊。
“媽,大美,你們彆吵了。”許久安頭都大了,沒想到會是今天這種情況,預想中的甜蜜家宴竟然秒變大戰現場。
李大美關門就走了,許久安從樓上跑下來“大美,我娘就這樣,脾氣臭,人挺好的,你等我給她做做工作。”
“你給我回來。”許久安娘從樓上喊了一嗓子。
許久安從小到大都是在娘的掌控中長大的,他的外公、外婆都在教育係統,雖然早退了,但是影想還在,兩個舅舅也在教育廳上班。
優渥的環境也讓許久安的媽媽變的刻薄,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大美瞪了許久安一眼“行了,你回去吧,我又不是小女人,一哭二鬨三上吊,多大點事。”
李大美回到賓館的時候劉夏蓮正在床上睡覺呢,“姐,你不是去提車了嗎咋這麼快就回來了?”
“徐十八、張旺、崔永川,還有十名拖拉機司機都到了。當老總的哪有事事都處理的,花錢養著這些人不就是要乾活的嗎?”
“你回來的也夠快啊,不對,臉上還有怒氣,咋了這是?”
“許久安的媽媽看不上農村人,算了,是我高攀了,城裡男人也不多個啥,算了,沒事,不提了。”
劉夏蓮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忍一時卵巢囊腫,退一步乳腺增生,女人的身體嬌貴不能憋氣,走,姐帶你上街揍人去。”
“這可是省城,胡亂揍人要抓起來的。”
“走啊,姐帶你,揍完了還能拿獎金呢,小心點就行。”
劉夏蓮帶著李大美來到樓下,不遠處就是火車站的小賓館的一條街,這裡魚龍混雜,啥人都有。
街口有賣冰糕的,劉夏蓮問“多錢一根?”
“五分錢一根。”
“好嘞,來兩根。”劉夏蓮拿出幾百塊錢,數了數,最後拿出一毛錢,付了冰糕錢。
賣冰糕的大姨還挺好,提醒說“姑娘,這兒小偷多,彆拿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