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宋嶼帶著鄔伶久到了特意為他準備的房間,這是主臥樓下的一間屋子,原本幾十平米的寬敞臥室現在被切割成一個一個的功能區域,臥室反而隻有不到四平米,勉強放了一張單人床和一個床頭櫃。
就算這樣,單人床還選了有四個柱子支撐著的,宋嶼又在四個柱子上加了個頂,做了個類似架子床的床幔。
而原本就很大的浴室被宋嶼改得更大,乾脆隔出了一個單間放上小型泳池,這樣鄔伶久無論想睡床還是在水裡休息,都可以自由選擇。
“真好,我喜歡這兒。”鄔伶久躺在三麵包裹的單人床上,他發現四個床柱上還有金屬環,可以穿過鎖鏈,轉頭問宋嶼,“還要鎖著嗎?”
宋嶼聽出了他語氣裡微妙的不同,“你不想被我鎖著了?”
鄔伶久搖頭,“也不是,隻是現在沒有那麼害怕了,綁著或者不綁著都能睡著。”
“這你自己決定,”宋嶼笑著說:“姐姐隻是想你更安心一些,你找個你最喜歡的方式就可以。”
鄔伶久點頭,但沒有要求宋嶼把他綁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等級提升的關係,宋嶼忽然覺得沒有必要強求鄔伶久做他不喜歡的事,既然綁在籠子裡才最安心,那就這麼做好了。
同理也可以是薑晏或者唐之書,或者任何一個她的匹配者,他們都有著各自不同的過去,沒有必要強求太多,隻要大家都過得開心就好了。
現在的她,還有他們一起組合成的這個家,已經可以保護每一個家庭成員按著自己喜歡的方式活著。
晚上,宋嶼已經要睡下的時候,門忽然被敲響了。
進來的是韓濯,拿著一杯熱飲,他身後的機械仆從端著一個帶按摩的洗腳盆,裡麵的熱水和一些看不出是什麼的藥還在散發著淡淡的藥香。
韓濯把熱飲給了宋嶼,“薇芽熬的水,我隻放了一點糖,可能沒有平時那麼好喝,不過對身體有好處。”
機械仆從放下洗腳盆,韓濯半蹲在床前,示意宋嶼把腳伸過去。
“你不用做這些的。”宋嶼想拉韓濯起來,不說她臥室就有浴缸,想泡隨時都可以,就算她真想單獨泡泡腳,那也不需要韓濯親自來。
現在,小心翼翼給韓濯投遞橄欖枝的已經不止第一軍區和第四軍區了,畢竟sss級,又有了穩定的安撫者,再工作二百年以上不是問題,四十多歲的sss級完全可以被稱為年輕人。
“那都是身外之物,算不上什麼,再說沒有家主或許我早就死了。”韓濯還是固執地把宋嶼的腳按在腳盆裡,很輕柔地幫她按摩,“您雖然已經是sss級,本體對身體的強化已經非常強,但畢竟是女性,不像動物本體的男性那麼粗糙,還是要多注意的。”
宋嶼的腿上還有戰鬥留下來的傷疤,在戰場,醫療資源太缺乏了,不可能為她恢複到連傷疤都看不見的程度。
韓濯輕輕撫摸那傷疤。
“韓濯,”宋嶼輕撫韓濯的肩,如果仔細觀察他的五官,其實並非特彆精致,但組合在一起非常有魅力,或許因為他本體的關係,就是很容易讓人忍不住遐想,“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照顧我、在幫我,其實我沒為你做什麼。我得告訴你,自從我升入ss級後,對你的安撫就沒有那麼難了。”
“您已經做了很多了。”韓濯說。
“如果你想再進一步,我是說如果,”她的手稍微往下一些,“我不反對。”
一直以來,韓濯做著匹配者該做的一切,但他們始終沒到最後一步,宋嶼不敢肯定,韓濯是不想還是一直在為他二次結契的事耿耿於懷,所以乾脆先釋放了信號。
韓濯跟鄔伶久、歐陽瑾那樣莽莽撞撞的年輕人不同,跟他不需要大費周章,隻要說明白就夠了。
“家主。”韓濯忽然後退一步,宋嶼的手懸在半空,他慌亂地想用自己的手握住宋嶼的手,但很快發現自己的手上都是藥水,一時僵在原地。
“怎麼了?”宋嶼注意到了韓濯明顯的拒絕動作,她收回手,“你要是不想,那就算了,就保持現在的關係也挺好的。”
宋嶼當然也不至於勉強,她隻是覺得韓濯做了所有匹配者該做的事,自己也沒必要矯情著就是不接受韓濯,讓他始終在匹配者中是個異類。
但如果他自己不想……
“家主,我想,就保持現在這樣的關係。匹配者該做的事我都會做,也都儘量做好,隻是、隻是不再進一步了,可以嗎?”韓濯有點慌亂。
“為什麼?”宋嶼問,她知道自己或許不該逼問,但也知道自己不問韓濯永遠不會說:“如果是因為二次結契,這你不必擔心,都是過去那麼久的事了,我不至於小氣到去在意那些。”
“不是,我、”韓濯搖頭,他也知道今天得說點什麼,“我以前的家主,經常要我‘承寵’,您知道那並不是平等的,而是她有一些奇怪的癖好,那並不美好。”
宋嶼明白了,韓濯很年輕就進了軍區,軍區的訓練、戰鬥沒有讓他畏懼過,但他之前的家主卻給他留下了十幾年不能抹去的陰影,結合他的魅惑能力,想必是做的很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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