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該喝藥了,”葉萱端著藥碗,來到床前。
躺在床上的付征鴻抬眼看著她,短短幾個月,原本有如玉公子之稱的男人,如今隻能用形銷骨立來形容。
他躺在床上,除了眼睛和嘴巴,其他地方都動不了。
自從三個月之前的大戰,他雖然一劍將魔教教主斬殺於天機山,但自己也受了極重的傷。
全身筋脈儘斷,曾經的武學天才,武林中人人敬仰的驚鴻公子,如今是一個隻能夠癱在床上,不良於行的廢人。
每日雖然用天材地寶的藥材溫養著,但也不過是吊著一條命罷了。
葉萱是付征鴻的同門師妹,也是武林盟主的獨生女。
兩人從小青梅竹馬,就差一紙婚約。
三個月前,武林八大派合力圍攻魔教,付征鴻作為武林盟主的嫡傳弟子,首當其衝。
魔教教主死後,付征鴻受了極重的傷,便是葉萱在一直照料他。
可葉萱能夠照顧他的傷,卻照顧不了他的心。
人人都說,斬殺魔頭的驚鴻公子付征鴻,是當之無愧的英雄豪傑。
可是英雄所付出的代價,卻要他獨自一人承受。
葉萱看著師兄毫無生機的樣子,不禁悲從中來。
剛開始,大家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到後來無數的名醫大夫搖頭扼腕。
付征鴻眼中的希望也漸漸的泯滅了。
“師兄,你彆這樣子,父親已經廣發英雄帖,征召天下名醫,一定能夠把你治好的。”葉萱強忍著淚意說道。
自從師兄倒下,她已經不知道流了多少淚了,可她不能在師兄麵前哭。
她有多傷心痛苦,師兄隻會比她百倍千倍的痛苦。
付征鴻的目光微動,木然的眼神終於有了一點焦距,他轉動眼珠,看向葉萱。
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他知道自己此生也就這樣了。
這天下除了鬼醫夜霜白和魔教教主,再沒有第三人擁有重塑經脈的能力。
而鬼醫醫術了得卻脾氣古怪,行蹤無定,況且他本就是魔教中人。
自從魔教教主身亡,魔教瞬間四分五裂,原本的教眾,死的死逃的逃,鬼醫,更是不知所蹤。
至於另一個,魔教教主所修行的的功法詭異,傳說能夠扭轉乾坤,縱然全身經脈儘斷,也可以自我修複。
但已經在三個月前被他親自斬殺了。
或許這便是因果輪回吧,英雄從來不是那麼好當的。
“師兄……”葉萱端著藥碗,一勺一勺的給付征鴻喂藥。
她本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從未做過這些瑣碎雜事。
但為了師兄,她願意去學。
喂了藥,葉萱從房間出來,換了小師弟進去。
男女終究有彆,她雖然想事事親力親為。她自己願意,付征鴻也是不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