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虞抱著糖豆走到窗邊,她打開一扇窗,底下是客棧後院,旁邊是廚房,院子裡有一口井。
懷裡的糖豆格外溫順,窩在她懷中,不亂叫也不亂動。
“阿虞,把貓給我抱吧,它這幾個月長了不少,挺沉的。”青陵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宋虞冷漠以對:“不用。”
青陵吃了個癟,卻並不放棄:“那你想吃什麼?我讓人去做,或者你想吃我做的什麼?”
宋虞說:“不用。”
青陵再次吃癟,他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他壓下心中煩躁,依舊溫和開口:“阿虞,縱然你要跟我賭氣,你也不要和自己身體賭氣好不好。”
宋虞終於回頭看了一眼他,隻是臉上神色依舊冷淡:“我想回家。”
青陵驚喜於宋虞肯主動和自己說話:“好,我帶你回家,隻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會帶你去。”
宋虞張了張口,她想說她的家,不是想回去就能回去的。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她也知道,這些話,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眼見著宋虞神情又要變成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青陵趕緊說:“阿虞,你想回碧落村嗎?”
“碧落村?”宋虞呢喃。
青陵點頭:“是,等我們去天樞城辦完了事情,我們就回碧落村好不好?”
宋虞抬眼看著他,眼神複雜,太多的情緒無法用語言表述出來。
天色漸晚,青陵帶著宋虞下樓吃飯。
同行的還有青蘿和夜霜白。
一張四方桌,青陵坐首位,左手邊是宋虞,右手邊是青蘿,對麵是夜霜白。
旁邊的桌子上也坐滿了青陽教的其他人。
雖然人多,但大家都很安靜。
“怎麼都不說話?都喪著個臉。”夜霜白開口。
青陵瞪了他一眼,然而他似乎未曾察覺。
夜霜白眼珠一轉,目光看向宋虞,開口道:“小姑娘,鬱結於心,可不是什麼好事,有什麼不滿,有什麼脾氣,都要發出來才好。”
宋虞也抬頭,看向夜霜白,說:“飲食不節,嗜酒無度均可損傷脾胃之氣,也不是什麼好事,應規律,節製。”
夜霜白目光一閃,笑道:“這小姑娘,真是有趣。”
“聽說你也是大夫,學醫幾年了?師父是誰?可都會治什麼?”夜霜白接連發問。
宋虞看向夜霜白,注視片刻後才道:“他們都叫你鬼醫?為什麼是鬼醫?”
夜霜白聽到她這問話,眼中的惡趣味一閃而過,剛要開口,對麵的青陵卻出聲了:“胡亂叫的一個稱呼而已,阿虞不用在意。”
夜霜白聽到這話卻不乾了:“教主你這話說得,我那是因為……”
話未說完,目光和青陵對上,瞬間啞口。
青陵眼神裡的威脅太過明顯,夜霜白敢打賭,他若是把自己那些經曆告訴了宋虞,嚇到了小姑娘,青陵絕對不會放過他。
“對,一個稱呼而已,虛名,虛名。”夜霜白訕訕解釋。
青陵收回目光,去看宋虞,卻迎來一個眼刀。
他身體微僵,剛要開口,宋虞已經挪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