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陵的治療正式開始,七天七夜,密閉的地下室,除了唯一的大門,隻有幾個呼吸氣口。
人不多,夜霜白,宋虞,七殺,還有青陵。
生死時刻,必然要是最信任之人在身旁才能放心。
濃黑如墨的湯藥,熬了一大桶,熱氣騰騰,空氣中彌漫著藥的苦味。
青陵需要先泡兩天藥湯,將身體內的經脈徹底打開,然後夜霜白才能為他施針。
進入浴桶之前,夜霜白道:“這不是普通的湯藥,待身體吸收藥性以後,你身體會猶如千萬隻螞蟻撕咬,千萬要忍住,否則會功虧一簣。”
青陵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踏進了浴桶之中。
黑色的湯藥冒著熱氣,很快淹沒他的身體,最終隻剩下一顆頭露在外麵。
夜霜白見狀,隻是囑咐道:“若實在堅持不住了,還是和我說一聲。”
雖然就算說了,也不一定有辦法。
青陵泡在湯藥之中,起初隻感覺被熱水包圍,漸漸的,身體開始變得滾燙。
額頭滲出細汗,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體有了異樣的變化。
從心臟處向四肢百骸擴散,密密麻麻,猶如萬蟻啃噬。
剛開始是酸癢,慢慢的這癢意變成了疼痛。
密密麻麻的疼痛遍布身體的每一處肌膚,每一處骨血。
那種疼痛是細密的,不致命卻能讓你清清楚楚的感知到。
但這點疼痛對青陵來說還不算什麼,儘管他此時已經是汗如雨下。
卻還在忍耐著一聲不吭,甚至麵上沒有露出一絲的變化。
旁邊的房間,宋虞在按照夜霜白說的,仔細的調配著藥材。
她原本想進去看看青陵,卻被夜霜白阻止了,他說現在還不是她去看的時候。
宋虞不太懂這話的意思,但夜霜白不會害青陵的,便也沒有再多問。
隻是目光時不時的看向旁邊房間。
“彆看了,認真配藥。”夜霜白抓個正著,說道。
宋虞收回目光,麵上隱隱帶著擔心。
夜霜白道:“這隻是開始,若這點痛苦都承受不了,也就不去青陵了,他當初成為青陽教教主受過的苦可比這狠多了。”
宋虞說:“當初的苦是苦,現在的苦也是苦。”
夜霜白聽到這話,嘖了一聲,心裡咋舌,這話要讓如今的教主聽到了,指不定尾巴得翹到天上去。
“更痛苦的還在後麵呢。”夜霜白提前給她說了,希望她到時候不要方寸大亂。
宋虞直到後麵看到夜霜白所說的更大的痛苦,才明白為什麼他對前兩日的治療,不甚在意。
到了第三日,夜霜白讓青陵休息半日,算是緩和。
他的身上因為接連泡了兩日湯藥,似乎被染上了湯藥的顏色。
“怎麼樣,還受得住嗎?”宋虞問。
青陵虛弱的倚靠在石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