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梔意本來就不高興,現在越來越不高興。
瞪了一眼陸淮深。
結果他在笑。
林梔意往前走好幾步,最後實在不服氣,回頭就狠狠踩了陸淮深的腳。
意大利手工定製的黑色皮鞋,頓時出現一小腳印。
堂堂陸家三爺,倒是第一次被人這麼鬨脾氣。
而他臉上絲毫不見任何不耐煩或者怒意,隻剩下抑製不住的笑意。
陸淮深也知道,再讓林梔意耍下脾氣,到時候可就哄不了。
他加快腳步上前,跟在林梔意身邊走:“項鏈之所以放是因為……”
林梔意捂著耳朵就往前跑,不聽就是不聽。
陸淮深加快腳步走過去,從背後抱住林梔意的腰把人抱起來,轉而放到旁邊湖邊圍欄身上。
他雙手按在林梔意身體兩邊的圍欄上,就這麼昂著頭,看著坐在圍欄上的林梔意。
“不聽聽我的解釋?”陸淮深笑。
“有什麼可解釋的。”林梔意說:“無非就是,你覺得送杯子太過臉頰。所以隨手丟了價值千萬的項鏈,來給我填麵子。”
越說,林梔意心裡越是不高興。
她本來還有話要說,可是張張嘴,又選擇閉上,不肯繼續說。
“還有其他話,繼續說。”陸淮深說:“你說完我再說。”
“我沒什麼可說的了。”林梔意口是心非。
陸淮深不開口,就這麼盯著林梔意。
湖邊的涼風一縷一縷的吹,吹亂林梔意的頭發,也將林梔意的心吹的亂糟糟的。
林梔意想下來,但陸淮深不讓。
“你到底要我乾什麼?”林梔意有些毛躁。
“要你把剛才沒說完的話說出來。”陸淮深盯著林梔意,話說的直白。
他久居高位,平常一個小舉動,自有人將其放大,然後揣測他的意思。
確切而言,陸淮深已經許多年沒有把話說直白的需求,而他向來沒耐心,懶得去多說話。
隻是見麵林梔意不一樣。
這小孩是特彆的。
這小孩是他背德的從許斯越身邊搶過來的。
“小意。”陸淮深聲音輕了許多:“把你想說的說出來,我在等你。”
林梔意張張嘴,看著陸淮深。
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剛才還氣鼓鼓,可麵對陸淮深鼓勵輕柔的話術,她甚至沒了脾氣。
甚至於,看著陸淮深的表情,也是帶著小委屈感。
隔了大概兩三分鐘,林梔意才開口:“你就是覺得我給蘇家千金送的禮物,上不了台麵,所以才加了一條項鏈。
可是我不喜歡,我現在有錢,我不是送不起體麵的禮物,我隻是覺得沒必要,我跟蘇桃桃關係沒到那個份上。
我沒必要去討好,我也不需要靠蘇家的關係。”
寧州城的整個關係,她都不需要。
她都是要走的人,維持什麼關係?
“我隻是好奇,沒有許斯越帶我,沒有許斯越那些朋友的鄙視和刻意針對,寧州城的世家圈子會是什麼樣子的。”
“你現在參加完,什麼感悟?”陸淮深問了一句。
林梔意搖頭:“很無聊,而且都一樣。傲慢,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