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有人悄悄議論。
“這婚禮辦的是啥啊,洋不洋古不古的。”
“可不是嗎,該省的步驟沒省,不該省的步驟全省了,還蓋個紅蓋頭,哪個新娘不想美美被人拍。”
“都小聲些,這難道光彩嗎。”
何媽隱隱聽到這些聲音,臉上有憤然一閃而過。
一桌之隔。
池青野注視著台上女人的背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真不是她。
儘管身型很像,但他還是從那雙手認得出來。
或許許惑沒有發現,在她走路時,小拇指會不自覺地蜷一些,指尖透著粉意,指尖圓潤小巧……
池青野的酒杯又空了,旁邊的賓客很有眼力的又滿上。
“池二爺真是好酒量,宋家也是真有本事,能請得您這尊佛到場。”
池青野指尖敲了敲桌子,心情不錯地回了一個字:“嗯。”
那賓客見他態度和緩,不像是傳聞中的難相處,於是打蛇上棍,攀談起來。
……
賓客間的低語驟然間被一陣輕微的騷動打斷,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轉向大門處。
隻見門外緩緩步入一行人,為首的老爺子身著考究的黑色中山裝,袖口與胸前繡著竹葉,眉宇間透露著不容小覷的氣勢。
有人認了出來,他是海市許家的家主,他身後跟著幾位家族重要成員。
賓客們麵麵相覷,議論聲瞬間大了起來:“許家?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海市許家人怎麼來了,難道他們和江市的許家有親戚關係,沒聽說過啊?”
台上,宋母順著聲音看不來,目光緊緊鎖定在緩緩步入的海市許家人身上。
宋父還沒有什麼反應,宋母已經麵色大變。
海市許家人怎麼會到場?
他們不可能知道許惑的身市啊。
宋母不由得攥緊了旁邊宋父的手,宋父投來訝異的目光,低聲詢問:“怎麼了?”
宋母沒應聲。
宋鶴也看見了來人,快走幾步,湊近宋父,低聲說:
“爸,這是我請來的貴客,你務必要好好招待。”
宋母聲音高了些:“什麼,是你請來的?”
宋鶴以為母親是太驚訝了,於是帶了幾分自得:“那是當然,許伯伯欣賞我,還邀請我們家和他合作呢。”
宋母心中更亂,自家兒子什麼樣子她還是清楚的,要說許家那位身份手段了得的許文允許二爺能看上他兒子,怎麼可能?
兀地,她轉念一想,反正自己兒子都已經和許惑結婚了,結婚證也領了,他們現在來有什麼用?
她反而寬心下來,對宋父神神秘秘的說:“一會好好招待許家人,咱們的福氣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