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人都知道王言早晚會一統北方,但當這一天真的來臨之時,還是忍不住的震一下子。
隨著王言滅後金,滅朝鮮,徹底統一北方的消息傳播開來,震動了整個大明的所有勢力。
所有人都知道雄踞北方的王言不可忽視,但關內的所有人都沒有同王言較量過,或許也會不免的對王言有些不以為然。畢竟真要那麼牛比,怎麼不早入關打中原呢?
雖然輕視王言,但怎麼說也是統一整個北方的霸主,各路起義軍也難免的會擔憂一下子。所以乾大明的攻勢更猛了,不論怎麼說,高低要先把大明乾倒。反正王言剛剛統一,消化吸收還要一段時間,短期內不可能直接入關南下。
朱由檢不同於那些沒有逼數的農民軍,他是知道王言怎麼事兒的。雖然以前的十多年時間雙發友好發展,但現在王言已經統一北方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入關啊?沒有人敢賭。
心想要把之前調走的永平府人馬調回去,但是現在已經被農民軍纏住了,一時根本脫不開身,著急的一宿一宿睡不著覺。思來想去的,最後沒有辦法,發了個升官的聖旨慰問了一下子。
說起這個,這麼長時間過去,王言官名那也是老長一串子了,什麼左都督,什麼太子太師,什麼遼東都司指揮使,什麼加三等這那的,什麼飛魚服、麒麟服、莽服、鬥牛服、繡春刀這那的來了個遍,封妻蔭子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他兒子有一個算一個全是指揮使,沒影的孫子都已經到千戶了,女人全是一品夫人。
就是唯有實職死死不動,仍然是個副總兵。朱由檢以及朝堂上的文武大臣也有鋼,事實上就是為了穩住王言,弄個空頭爵位啥的都沒問題,升個總兵官也沒啥問題。畢竟真要找借口跟他倆算賬,那不有的是嗎。但人家不,死活不封爵,實職也是死活不升………
孫承宗早就知道王言動手了,畢竟他的職責就是這個,儘管大明眼看是要不行了,但他還是恪儘職守。再說關外那麼大的動靜,他想不關注都不行。
知道前邊乾完仗的第一時間他就帶著兩個護衛溜溜達達的北上,帶護衛不是護衛他的安全,畢竟真要說起來,遼東比哪裡都安全,而是讓護衛照應著他這把老骨頭。
說起領地內部和諧,王言奉行的就是亂世用重典,誰不老實誰就做苦役。儘管他有司職的警察達十萬之眾,但相對於散落在北方大地的上千萬人來說是遠遠不夠用的,隻能是抓到就重判。再加上第一代平民百姓對於來之不易的好生活格外珍惜,所以犯罪率是比較低的,甚至很多破壞和諧的,都直接被當地人打死了……
要知道王言是不禁刀、劍的,畢竟古代士子都配劍嘛,而且他全民尚武,禁那玩意兒乾啥,所以真沒什麼人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去撈偏門。再說現在王言的地盤內,跟本就沒有閒人,他看著緩慢增長的人口都快愁死了,還能讓誰閒著?所以十萬警察的主要工作是解決鄰裡糾紛以及……普法……
孫承宗也不是沒事兒就來王言地盤晃悠,他沒那麼閒,就是隔個一兩年過來看看王言這小子的能耐,領地治理到什麼程度了,萬一哪天王言直接南下,他也好知個彼。
所以這一次他北上,看到的又是一番光景。
就這麼一路感歎著,到了沈陽。
看到南城門上龍飛鳳舞的大字,文化素養可稱宗師的孫承宗不禁直歎好字。
王言的書法……嗯……他寫了好兩百年了……
剛進城,就有人過來引孫承宗去了皇宮。對於有人過來接,孫承宗是見怪不怪了,甚至他懷疑自己身邊說不定都有王言的手下,自己這剛動身,人家就知道了。
由人帶著簡單的看了一下沈陽的故宮,最後被引到了金鑾殿中。
一走進去就看到了坐在那裡笑眯眯的看著他的魏忠賢,孫承宗驚訝道“謔,還沒死呢?”
“我比你還小幾歲呢,你都沒死,我怎麼會死呢?”魏忠賢也不惱,笑嗬嗬的反擊“怎麼也要比你活的久。”
王言在一邊看熱鬨,自從第一回王言看他們倆雖然對噴,但還算愉快,哪回孫承宗過來,王言都把魏忠賢叫過來陪著。也是他手下人不夠位,除了魏忠賢,還真沒有誰能陪孫承宗。
但不得不說的是,魏忠賢這個老王八也是能活。都他媽七十多了,還不死呢。要知道他可是個太監,相對來說,太監的壽命是要短不少的。
等他們兩個日常問候完事兒,王言笑嗬嗬的邀請這倆老頭子入座吃飯。
倒不是沒地方,也不是為了跟孫承宗倆裝比,他就是單純的覺著這個位置好,敞亮。
孫承宗看著擺好食物的餐桌“在這吃飯?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整個地方都是我的,我說哪裡合適,那就是哪裡合適。”
魏忠賢沒有說話,笑嗬嗬的看了王言一眼。
孫承宗搖了搖頭“這是你後建的?”
王言道“當時皇太極跑的急,沒燒多少,我就讓人接著建了。怎麼樣?還不錯吧?”
“不錯?一股小家子氣……”孫承宗搖頭,滿是鄙夷,接著又是一聲長歎“你沒去過紫禁城,等以後你去了就知道了。”
魏忠賢噗嗤一笑“老東西,你是認清現實了?”
孫承宗苦笑一聲,他早就認清了,喝了一口小酒說道“打算入關了?”
“剛滅了建奴,吞了朝鮮,還得穩定一段時間。”王言道“等大明亡了吧,沒兩年了……”
“是啊……沒兩年了……”孫承宗默默喝酒,良久,抬頭看向王言“你跟我說實話,若是現在入關,打到京城要多長時間?”
王言認真的算了算,沈陽距離京城大概是一千三百裡左右,他一路拔城直線打過去的話……“半月足矣。”
“半月?”孫承宗不相信的看著王言“算上我永平府了嗎?”
王言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他都經營十多年了,永平府多雞毛啊?說不好聽的,王言說話比孫承宗都好使……
他知道,孫承宗過來就是看他心意的。其實孫承宗也相當矛盾,打吧,打不過,不打吧,對不起大明,難受……
王言能理解他的左右為難,想了想說道“你這一把老骨頭了,就彆想那麼多了。大明什麼樣,你是眼看著的,神仙難救了。你也操勞半生了,踏踏實實的安樂一陣子,爭取多活兩年,待來日看看我王某人的治下,這中原大地是怎麼樣一個光景。”
魏忠賢道“他說的對,還是多活兩年的好,我現在是舍不得死啊……”
孫承宗沒有說話,鬱悶的喝了一杯酒。說著容易,他位極人臣為大明儘忠了一輩子,老了老了大明要沒了,這哪兒是幾句話能說明白的……
孫承宗的憂思,與王言無礙,與魏忠賢更無礙,這倆人就沒一個是在乎彆人的。這一頓飯,孫承宗喝悶酒,他們倆吃的倒是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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