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cener_ip"b/b回到了王家莊,熱鬨了一番之後,王言直接叫著老管家到了書房中說話。
“東家,按您的規劃,咱們在各地的莊子早都鋪開了,兵勇數量在二百到五百不等。其中從遼東回來的戰兵,是幾十人不等,餘下的都是這些年招募的閒漢或是退伍的軍卒,各地的製式兵甲足夠武裝那些兵勇還有富餘。咱們王家莊左近的,還有散在整個山東、河北的兵勇,集結起來能有萬人左右。
武鬆在咱們的幫助下,已經拿下了整個京東西路禁軍的指揮權,按照咱們訓練士兵標準重新編練過,那裡也有咱們送進去的許多人。上月武鬆來信,他那裡的兵勇有兩萬七千人。還有京東東路那邊的萬餘駐軍,也早都被咱們滲透。那個指揮使不曉事,咱們是從下邊那些指揮下的手。一旦有變,他們立刻就會砍了那個指揮使。
北軍中的布置不好動,如此總算下來,一個月之內,咱們在河北、山東能調動的兵力就是五萬人,再有一個月的時間集結,我們在全國能調動的兵力無數將在二十萬上下………此外糧草、武備等物資,也已經儲存在各地,足以供應一路上的人吃馬嚼。汴京內外城,乃至宮城都有策應人手,旦夕可取。
東家,老仆以為,咱們準備的已十分全麵,正好這個時候汴京空虛,可以開始行動了。”
一開始這老小子說話的聲音還比較低沉,說到後麵都打擺子了,太激動。不論成功還是失敗,他老王家都名垂青史了,更不要說現在看起來成功的幾率很大。登臨至高,對任何人都是巨大無比的誘惑。作為老王家的大管家,從頭到尾操辦了許多大事,加官晉爵指日可待,焉能不激動。
老管家說的全是國內的力量,外麵的魯智深手下,還有近三十萬兵馬呢。說來說去,還是拜趙佶所賜。
武將不能造反的因素有很多,最大的一個就是軍中糧草物資不足。這個軍隊命脈,把握在朝堂的手中。再能打,沒有糧草物資,飯都吃不飽也是白費。
就好像唐朝安史之亂,那就是李隆基弄了節度使出來,給了地方節度使財政權。他們可以征收賦稅用以養兵,是實際上的土皇帝。如此待到兵強馬壯,不亂就怪了。
大宋都自廢武功了,當然吸收了這樣的經驗教訓,對於財政權拿捏的非常死,這是皇帝跟那些文官共同的默契。都在持之以恒的打壓武將,導致了當兵的地位低下,得誰誰罵賊配軍。
不過到了王言這裡就不同了,他是做生意的,還是能做鹽、鐵這一類民間禁止的生意。有糧油商行,有織錦棉布店,還有其他各種相關的鋪子。同時他主營的,又都是賺錢攬財的買賣,有足夠的財力倒騰大宗商品。如此全國貨物的調動,從中做些手腳,避免趙佶所派過來的人發現,從而暗蓄自己的勢力。讓他有資源去供養大軍,去培養衷心的人手。
看了眼激動的老管家,王言搖頭一笑“確實差不多了,不過今年就算了,現在都下半年了,離過年也沒幾個月了,再做些準備,先好好過個年。”
“已經十年了,東家,還得等到什麼時候啊?下邊的小崽子們可都嗷嗷叫了,早都盼著呢。”
“他們我是沒看著,倒是你啊,五十多歲的人了,怎麼如此毛躁。”
“這是多大的事兒啊,老仆就恨著自己歲數大了,若不然也得提著刀跟少爺去殺人。”
“你啊,就踏踏實實的,十年都等了,還差這一時?”王言擺了擺手,吩咐了一些事,又寫了幾封信交給他,看著不得準信不想走的老管家,哈哈一笑“最遲不過一年,去做事吧。”
“哎。”得了準話,王福生轉頭就走,乾勁十足,他覺著還能再活個十年二十年的。
知道了具體的情況,心中有了數,王言離開大宅子,久違的出去晃悠了一圈。
要說變化,當然是很大的。人更多了,更熱鬨了,人們臉上笑臉也更大了,孩子打鬨的也更無憂無慮了。但其實也沒什麼變化,不過是產業又擴大了一些,加大了用工人數,這些都是由此帶來的罷了。
現在的陽穀縣在不算王家莊的情況下,差不多就相當於後來剛剛小康的鄉鎮。若是算上王家莊這種世界頭把交椅的實業集團,那就該是類似於上海那種經濟中心城市。
不過真說起來,這個經濟中心城市的物價,反而還可算是全國最低,便是首都汴京都比不上。這是因為先前弄的那個大宗商品集散地,這裡差不多是集中了山東、河北兩地的大多數資源,而南方的貨物過來,也是要在這裡中轉,借著這種便利,這裡的東西基本上都不怎麼貴。
陽穀縣的用工薪資,雖然不是最高,但是卻也不少,因為王言定了最低標準,縣衙堅決貫徹落實。哪怕是最低,這些人的工資,配合上不算高的消費,一個個活的也是非常滋潤。老有所養,少有所學,中間的都有活乾,好的三五天能吃頓肉,再不濟的十天半月也能吃上。也沒有人欺負,沒有官員盤剝,算得神仙日子了。
王言無所事事的在王家莊、陽穀縣晃悠了幾天,無聊之下,突然想起水泊梁山的事。畢竟梁山人馬都沒了,現在這梁山不是無主了麼。正好實在閒著,不如過去看看,就當旅遊了。
想到就做,當即跟家裡說了一聲,帶著幾個長隨直接騎馬就去了鄆城。
於鄆城客棧休息一夜,翌日便一路打聽著去了石碣村。
王大官人的富貴,是掩飾不住的,叫個逼人。雖然隻是簡單的一襲青衫,踩的靴子看著也不怎麼樣,但是腰間綴著的玉佩,騎乘的膘肥體壯的高頭大馬,更兼一身雍容氣度。後邊還帶了四個壯漢手下,騎的馬一看便是軍中戰馬,穿著一樣,都是利落的勁裝打扮,腰間垮著彎刀,眼神中不時流轉的精光露著凶狠的殺氣,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這樣的配置,若是看不出是有錢人才怪了。
在石碣村眾人好奇、警惕的目光中,王言輕快的跳下馬,捋著馬兒的大腦袋,擺手找過來一個老頭子。
貴人相召,儘管內心害怕,但是也不敢躲,老頭子顫顫巍巍的走到王言麵前,拱手作揖“小老兒見過大官人,不知大官人來我石碣村作甚?”
“想去那梁山上瞧一瞧,你們石碣村民打魚為生,都能行船,想讓你們出人帶我們去梁山轉一轉。再於岸上找人照料我們的戰馬,這錠銀子便是酬勞,勞煩老丈幫忙安排一番。”
說話間,大官人擺了擺手,後邊的長隨便從腰間的錢袋子中掏出一錠五兩的小銀子。一兩銀子一貫錢,而一貫錢是尋常人一個月的勞動所得,這五兩銀子不是小錢了,隻是照顧照顧馬,帶著人去梁山轉一轉便可輕鬆得到。沒辦法,誰叫他是大宋首富呢,出手就得闊綽。
他不是冤大頭,隻是做善事罷了。畢竟這錢不少,一個成年人半年所得,可以解決家裡的一些問題了。添置什麼東西,買些藥,再不濟敞開了吃上幾頓飽飯,都挺好。再說這點兒錢連九牛身上的一根毛都算不上,無所謂。
“大官人是找對了,我村中正是有許多人從那宋江頭領,如今歸家好好過日子,對梁山熟悉著呢。”拿了銀子,掂量了份量,老頭子露著豁牙子的大嘴笑的開心“不過要說最熟悉的,還得是那阮家的小七,還有個活閻羅的諢號,他原是那水軍頭領,不過因為昏頭穿了皇帝的龍袍,沒能得著官做。那個黑醜的漢子就是,小老兒去找他來帶著大官人前去。”
王言愣了一下,順著老頭子的手指方向看過去,人群中的一個漢子映入眼前。他的雙眼突出,臉上都是疙疸,腮上長著黃須,光著膀子的古銅色身體,有著一些斑點,不過肌肉線條順滑,看著倒是十分精壯。總結下來,就是長相磕磣的精壯漢子。
不是他沒記住,而是下意識的忽略了,畢竟是個小角色麼。這阮小七就如老頭子說的,因為穿了方臘的龍袍,原是要封蓋天軍都統製,被奪了官職貶為平民,在家孝敬老母親呢。
“行,就他吧,老丈安排人照顧好我們的戰馬,可能要逛上兩天才會回來。”
“好說好說。”老頭子連連點頭,隨即轉身招呼著阮小七到一邊說話。
磨嘰了一會兒之後,阮小七又找了兩個人,走過來對著王言拱手道“這位大官人,我家的船就在碼頭,咱們這就去梁山?”
“走吧。”
“哎,那幾位跟我來。”阮小七當先走在前麵,帶著王言等人到了碼頭,上了船就晃晃悠悠的向著梁山的方向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