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3。
鄭微點了點頭,隨即將許開陽說給她的話複述了一遍,而後繼續低頭吃飯。
沉默半晌,黎維娟說道:“我看王言挺活潑的,真沒想到。”
阮莞點了點頭:“嗯,確實是。他那麼風趣,那麼會講笑話,結果他自己遭遇那麼慘。”
朱小北坐在那裡悶悶的喝水,一句話沒有。
很明顯,沒有人在乎陳孝正如何,他們都是女人心發作,可憐王言這個孤兒。
又過了一會兒,黎維娟說道:“不過他也挺好,至少他父母生前做生意,給他留了不少錢嘛。要是沒錢那才慘呢……”
就知道錢,阮莞翻了個白眼,隨即麵目嚴肅的看向鄭微:“鄭微,你不是想要利用這種事去報複王言吧?我勸你最好彆這麼做。”
此言一出,朱小北跟黎維娟兩人也緊緊的盯著鄭微,畢竟這性質就不一樣了。
“哎呀,你們仨看我乾什麼?我是有的時候挺任性,可我又不傻,又不壞,我能乾出這事兒來嘛?真是的。我都不想再跟他們為難了,就當我看他們可憐,大人大量放他們一馬。”
“早該這樣了。”阮莞笑嗬嗬的看著嘴硬的鄭微。
她知道,也是鄭微沒辦法去報複陳孝正與王言,尤其還是王言。這跟家庭什麼樣沒關係,大家都是學生,殺人犯不上,壞人名聲是小人行徑,背後使壞更是肮臟。而正麵對抗,無論是乾架,還是鬥嘴,鄭微都不占優。
也就是之前當著那麼多同學的麵,倒了陳孝正的飯,確實過分,但也算還了之前被陳孝正推的摔倒。這兩天她們也遇到過一次陳孝正,那家夥恨不得躲他們八百米。
至於王言,那更不用提了,壓根兒就不正眼看鄭微。她細細回憶,好像從王言一直對她點頭打招呼開始,就沒有看過鄭微。
隨著阮莞如此說,室內氣氛輕鬆了下來,四個女人又是嘰嘰喳喳閒話,還討論起了為什麼王言那麼能吃……
王言中午沒回寢室,而是去了圖書館翻了一本書。他現在的精神有八十三點之多,足以支撐他一目十行的同時進行思考。所以他看書很快,就是一個穩定的頻率翻頁。午休時間,翻一本書很輕鬆。
當然這說的是人文社科類的書,如果是工科書籍的話要慢上許多,因為那畢竟是專業知識,是專項領域的深入。
下午的第一節課是跟著土木工程上,第二節課則是建築係的課程。他當然發現了阮莞等人看向他的異樣,不過卻也沒有多想,因為按照他的了解,回頭朱小北一定會跟他說的。
不過他還沒有等到朱小北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他就知道了。
晚上,眾人都回到寢室,王言在水房門口抽煙,才上過廁所的孫明博看到他愣了一下,隨即走過來說:“老王,有個事兒忘跟你說了。”
“嗯,你說。”
“就是昨天,許開陽找我打聽你的事,說是不知道在哪看到了你的入學資料,知道你父母雙亡,跟我打聽打聽。我想他既然都知道了,也就沒瞞他,把你之前的事跟他說了一下。沒關係吧?”
王言腦子轉的多快啊,一聽就明白了是鄭微讓許開陽打聽他的情況麼。而今天下午阮莞、黎維娟、朱小北三人為何有些異樣,也就清楚了,還不是可憐他麼。
他什麼時候要靠爹媽找同情了?不過也沒辦法,那畢竟是實情,他就是影視世界的孤兒……
孫明博早都知道他的情況,畢竟班長麼,班級裡學生的情況都知道。也是知道了這個事兒,孫明博曾經找他問過,還安慰他半天呢。
他笑嗬嗬的搖頭:“你是拿我當傻子呢。王康跟周建國不是也都知道麼,當我看不出來啊?”
“不是,我……”
擺手打斷孫明博的話,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是好心關照,心意我都明白。這都過去三年多了,我早都想明白了,要不你還能看著我活蹦亂跳的?沒那麼脆弱,放心吧,我這活的不挺好?”
“那可不,你學習好,還有錢,女人緣也不錯,都有人給你寫情書,我們仨可是羨慕嫉妒恨。”
“以後這事多著呢,習慣就好了。”
閒扯了幾句,看到張開抱著盆出來,王言擺了擺手:“受累,幫我把盆也拿過來。”
張開點了點頭,很自然的進了三一二寢室。孫明博也招呼了一聲,回了寢室。
不大一會兒,張開一手一個盆,嘴上還叼著一根煙,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王言不用想都知道,這小子是蹭他的華子。
“咋樣啊,沒跟鄭微乾起來吧?”
“就一開始鬥了兩句嘴,第二節課他就回寢室了,阮莞說是她身體不舒服。女人嘛,總有那麼幾天的。就這樣的,她哪有力氣跟我乾仗啊。”
張開咧嘴一笑:“那也是,她不是你對手,我勸她就是不聽,儘給自己找不痛快。”
“之前鄭微有沒有讓你找我的詳細情報啊?”
“嗯?你怎麼知道?”張開愣了一下,連連擺手:“你彆那麼看我,她是跟我說了,但是我可沒乾啊,我不能出賣朋友啊。”
王言點了點頭,他也就是確認一下:“我知道,她應該去找許公子了。剛才孫明博跟我說的,昨天許公子跟他打聽我父母雙亡的情況。”
“什麼?你父母雙亡?”
“行了行了,沒有演戲天賦你不知道麼。”
小心的看著王言的臉色,見一如往常,張開嘿嘿笑:“也是孫明博關心你嘛,他可沒有到處宣揚啊。他就是說咱們在一起,儘量彆拿父母說事兒,就怕你胡思亂想。當時我就駁斥他了,我說你現在學習好,還非常能賺錢,以後前途不可限量,上哪胡思亂想去啊。”
“我知道,這不是一直都沒拆穿嘛,整的好像我多慘一樣。不過也挺好的,確實有加成。”王言說著帶孝子的話,笑嗬嗬的看著張開:“許公子應該是今天把這事兒告訴鄭微了,然後鄭微又說給了阮莞他們。哎呀,你是沒看見呐,她們看我的眼神那叫個心疼,可憐,嘖嘖……”
說兩句話也沒什麼,畢竟上一次他爹媽的排位都在太廟裡供了一百年,沒事兒他還去磕頭呢……
聽到提及阮莞,張開臉色不變,仍舊笑嗬嗬。
王言看著也有意思,欠欠的就撿著阮莞說。還是那句話,那玩意兒咋想的隻有自己知道。他保證,今天張開能睡舒服了算他輸。他當然是無心的,畢竟阮莞長的確實不錯,畢竟他確實‘不知道’張開跟那自我陶醉的做配角。
“王言,鄭微找你。”
就在王言惡趣味折騰張開的時候,陳孝正站在水房門口招呼。
“找我乾啥?你怎麼給她傳上話了?”
“不知道發什麼瘋,我剛才從圖書館回來,她就攔著給我道歉,我又跟她道歉。她就讓我上來把你叫下去,可能也是要跟你道歉吧。”
陳孝正的死人臉上,滿是疑惑,他是真沒搞明白,前兩天還倒他飯呢,這就跟他道上歉了?
“行,我知道了,謝謝啊。”
陳孝正點了點頭,隨即轉頭就走。
張開笑嗬嗬的說:“我就說吧,這姑娘人不壞,就是缺心眼,用你們東北話說就是太虎了。”
“誰知道呢,我去看看。”說著話,王言放下手上洗著的衣服,回到寢室穿了件外套下樓去。
才一出來,就看到寢室樓門前空地上立著的公告牌旁,鄭微在那無聊的踢著石頭塊。
“聽說你要跟我道歉?”
聞聲,鄭微抬起頭,認真的看著麵前的這個之前從未認真觀察過的臉,他的臉頰棱角分明,他的雙眼深邃神秘,他身高馬大,他好像從來都是腰杆筆挺。
“哎,看我發什麼呆?說話!”王言有些不耐的在她眼前擺手。
“啊,是,我從來敢作敢當,就是來跟你道歉的。之前是我不好,本來就打擾了你們休息學習,還要怪你多管閒事,對不起,我向你道歉。之前我已經跟陳孝正道過歉了,他也跟我道歉說不該那麼大力的把我推的摔倒。”
“嗯,我知道了。”王言擺了擺手,轉身就走。
鄭微愣愣的看著他晃晃悠悠的進了寢室樓,還跟門衛大爺打招呼說話,最後上了樓梯,消失在她的視野中。
她回過神來,怒視著王言最後消失的所在,使勁的跺了一腳,狠狠的一聲冷哼,扭頭就走。
“怎麼樣?都說開了吧?說開了就好了,大家都是朋友嘛。”張開儘著朋友的最大義務,努力緩解著兩邊的情況。
王言搖頭一笑,手上動作不停的搓著衣服:“陳孝正說的對,她確實是抽風了,不知道她想乾什麼。本來也沒什麼說不說開的,就是她吵到了同學們休息麼,還能真跟她一個丫頭片子計較?至於大家都是朋友,還是算了吧,互不打擾相安無事就挺好。”
“看你說的,好像鄭微是什麼蛇蠍猛獸似的。”
“那天她那樣你不是也看著了麼,要死要活的,不比蛇蠍猛獸差,這誰受的了啊,我可害怕,還是離遠點兒的好。”
張開倒是不在意,鄭微不再跟這找為難就挺好,彆的他也沒想過。而且說真格的,他跟鄭微那好,一部分是他說的投緣,還一部分肯定也有阮莞的關係在內。配角,也得主角在,要不他往哪配。
兩人說說笑笑的洗漱,半途許開陽也加入進來,誰也沒提許開陽幫鄭微的事。洗漱完畢,回到寢室日常的聽著幾個小子的夜談,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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