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丘山也乾脆,二話不說,仰頭就喝。
說完了前兩個,他按照順序說到了大麥“大麥啊,你來的時間短,咱們的交流不多。不過你最近的狀態真的不錯,跟你來的時候可是完全不一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寫作呢,我聽王老師給你說過,他比我專業,不過我還是要說,不管你是不是寫作,都不能封閉自己,要多跟人接觸。世界的多彩不是因為千奇百怪的風景,而是因為不同的人。你啊,就是欠缺這一點。
當然我不是要教你什麼,隻不過是一個建議,畢竟一個人一個活法嘛。你最近就很好,不光從房間裡出來了,話也多了不少,也願意與人交流了,整個人由內而外的有了改變。這就對了,人生的花路就在腳下,隻管走就是了,堅持你堅持的,熱愛你熱愛的,早晚能成正果。”
“馬爺,謝謝你,你說的對,我就是要改變自己,就是要走自己的花路。我敬你一杯,嗯,我乾了。”大麥是個憨的,說乾就乾。不過她喝的是啤酒,不過杯子要大了一些,噸噸噸就喝了一大杯。
馬丘山當然也喝了一個,他笑道“你也是個漂亮的,就是要多笑笑才好。”
大麥嘿嘿笑“馬爺,你這次出山是不是得剪頭發啊?”
“那是肯定的,我這重新創業,就是要從頭開始。再說個人也得包裝,必須打扮的讓人一看就是商業精英。”
“那你到時候一定要在群裡發個自拍,我特彆想看看你頭發短了是什麼樣。”
謝之遙哈哈笑“彆說,大麥這麼一說吧,我都記不起你之前是什麼樣了。不過說的也沒錯,他之前打扮的確實是精英。背著頭發,穿著西裝,西裝還不一般呢,手工定製,還是帶馬甲的,雙排扣的,大皮鞋油光鋥亮,特彆有範。這次好好拾掇拾掇,讓我也找找當年的感覺。”
“那是,我那時候多大的產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們說,當時北京最好的辦公樓,有我一層,你們就想吧。”
馬丘山又是揚頭捋發,“不過你也是,你歲數也不小了,又是這麼大的產業,也該找個媳婦,生個孩子了吧?那還能一直就這麼單著?”
“嘿,我都沒說你呢,你倒是說上我了。在座的,你們給評評理,我這才過三十,年富力強的,人長的又帥,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還用的著他操心?老馬呀,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都四十了,不是年輕小夥了,你才該考慮考慮後代的事兒,你父母在家不見得怎麼發愁呢,還沒心沒肺的。”
“得得得,咱倆誰也彆說誰啊。來來來,喝酒喝酒。”
馬丘山不再說那些煽情的了,轉而說起了他以前跟謝之遙的一些事兒,憶上了往昔,找尋著當年的感覺。又說著跟小院裡的人一起發生的趣事,大家嘻嘻哈哈的,氣氛熱烈起來。
或許有些不舍,但更多還是對不確定未來的憧憬。今晚的馬丘山,很豪氣,酒喝的很凶,直接就是全然不見以前裝高人的模樣,純純的大俗人一個。
胡有魚或許是被馬丘山說傷心了,也或許是真的舍不得馬丘山,酒喝的一點兒也不少,跟馬丘山抱在一起講著哥們情誼,一頓胡咧咧。
大麥可能是受氣氛感染,也或許平日裡壓抑久了,也是喝著酒。隻是她的酒量不很好,兩瓶啤酒就開始說胡話了。
娜娜跟大麥是好朋友,大麥喝酒她也陪著喝,她的酒量就大不少,但是也不隻一個大麥,馬丘山跟胡有魚兩個總是招呼喝酒,也有些多了。
謝之遙跟著湊在一起,他還是很克製的,不過許是看著馬丘山的模樣,想起了他自己的當年與現在,其實也並沒有少喝多少。不過酒品還不錯,沒說胡話而已。
謝曉春也喝了些酒,不過她有孩子要照顧,所以半路帶著孩子撤退。
清醒的,隻有王言跟許紅豆。他們倆基本沒怎麼說話,隻偶爾提到了才說上幾句,一直笑嗬嗬的聽著他們的故事,吃菜喝酒說小話呢。
喝到半夜,照顧著眾人都回了房間,他們倆人自覺的打掃殘局。
“都不容易啊。”許紅豆歎了口氣,“他們都挺難的,馬爺壓力更大,我看他就是故意把自己灌醉呢。”
王言笑道“他畢竟輝煌過麼,從雲端跌落的滋味不好受,心理脆弱的,整不好都跳樓尋死了。不過你也彆受影響,這世道,誰還沒點兒故事,誰還沒點兒難事兒?他今晚說的話啊,我就喜歡那一句。”
“人生的花路就在腳下,隻管走就是了?”
“你看看,咱這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趕緊乾活吧,這一片狼藉的,且得乾一會兒呢,果然是清醒的人最受傷啊……”
第二天,喝最多酒,醉的最深的馬丘山起的最早,這是他少有的早起,甚至已經調整了作息的許紅豆都沒還沒有醒來。
他誰也沒打擾,隻是在院子裡走了兩圈,又閉著雙眼站了幾分鐘,而後他獨自一人拖著大行李箱,離開了有風小院,沒有回頭。
雲苗村青石板鋪就的坑坑窪窪的路,是他走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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