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幾天呐,哪能那麼快。這次可難了,感覺比較朦朧,也不知道得多久才能憋出來。”
說著話,王言打開抽屜,拿了幾個大白兔奶糖,還有山楂卷放到了她的手上。
“你這些東西都是哪來的呢?”蕭穗子美滋滋的剝了一塊糖,其他的踹進兜裡,不理解的問道。
“我說什麼來著?”
“吃就完了!”學著王言的語氣,蕭穗子自己倒是笑個不停。
笑夠了,她說道:“你說書真厲害,信手拈來,遊刃有餘。而且我跟你說,我第一次上台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特彆緊張。不像你,被那麼多人盯著,一點兒都不怯場。”
“你不是早都聽過了?”
“不一樣嘛,之前那是行軍,大家夥嘻嘻哈哈的。今天那是什麼陣仗,咱們駐地幾百號人,沒出任務的全都在那,還有政治部的首長。我現在演了那麼多場,讓我上去我也緊張啊。你倒好,在台上還跟首長開玩笑呢。”
“都是人,倆肩膀架個腦袋,有什麼怕的?就是要放鬆才好,否則越緊張越容易出錯。”
“嗯,你說的對,不過你還是厲害,我可沒聽說有誰講的比你好。”
“咱們彼此彼此,我也沒見過誰的舞跳的比你好。”
“吆,你們倆在這倒是在這互相吹捧上了哈。”郝淑雯看熱鬨似的走進來,還順手關了門,“開門乾什麼呀?不冷嗎?”
“你快把門開著。”王言好像很著急似的招呼,“這一個我都說不清了,兩個我還不得吃槍子兒啊。”
“什麼一個兩個的?”郝淑雯根本不管,就這麼走了進來。
王言趕緊起身,去打開了門,解釋道:“這雖然不常有人來,可到底不是荒郊野嶺。萬一來人撞到了,你說我怎麼解釋?尤其還是你們兩個漂亮的女同誌,我就是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啊,對你們倆的影響也不好。你爸還是軍長呢,不得大老遠的跑過來斃了我?”
“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感情你也害怕呀。”郝淑雯笑的很大聲,一屁股坐到王言方才坐的椅子上,她看著蕭穗子在那嚼著嘴,問道,“吃什麼好東西呢?”
“呐,大白兔,山楂卷。”蕭穗子從兜裡掏出來幾個,給了郝淑雯,好像隨意的問道,“你怎麼找這來的?一般沒人往這邊走。”
“我上廁所去了,想著溜達溜達透透氣吧,就隨便走了走,這不是就撞到了你們兩個在這互相吹捧呢嘛。”
郝淑雯回答的很流利,並沒有去看蕭穗子,她扔了個奶糖到嘴裡,品味著甜味,奇道,“這哪來的?”
“吃就完了!刨根問底可不是一個好習慣!”蕭穗子學著王言淡然的語氣,拿捏著說話時的神態,哈哈笑了起來。
“你的呀?哪來的?”
“吃就完了!”王言笑嗬嗬的回應,“抽屜裡還有,見者有份,你裝一些回去吃,彆到處張揚啊。”
“這麼多?”郝淑雯拉開了抽屜,看著裡麵的一堆糖果,也不由吃驚,她一副機製的樣子,斷然的說,“我知道了,你這麼小心,肯定不是正路來的。”
“不吃你給我吐出來,話怎麼那麼密呢。”
“給你……”郝淑雯用牙齒咬著糖,抻著脖子挑釁。
“我可上嘴了啊。”
“臭流氓,你想的美。”
王言靠在門口,抱著肩膀搖頭:“我的名聲都是你給敗壞的,到處喊著我是臭流氓,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流氓你了。哎,真是人心難測啊。正所謂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呐。”
“什麼意思?”郝淑雯沒聽明白,她可能知識薄點,沒聽過前兩句。
蕭穗子卻是知道的,她笑著接話:“兩者皆不毒,最毒……”
“婦人心?”
郝淑雯反問了一句,見得蕭穗子憋笑點頭,她送給王言一個白眼:“你才婦人呢,你才毒呢,死去吧你。”
“你看看,穗子,你就說毒不毒吧,吃著我的糖,還咒著我去死。唉,太傷人了。”
“較真兒就沒意思了啊。”郝淑雯白了一眼,不客氣的從抽屜裡拿糖果裝兜裡。
“我說,你可是正經的乾部子弟,眼皮子怎麼那麼淺呢?”
“我這是要幫你消滅犯罪證據,為你好呢。這麼多糖果,那得多少錢,多少票啊?你想想,這要是被人抓住,你這大好前途可就完了。”
“聽明白了,這是威脅我呢,哎吆,姑奶奶,您老可得多拿點兒,放小的一馬。”
“怎麼陰陽怪氣的呢?我這可是保護你,不識好人心!”
王言搖頭笑:“彆太張揚啊,你就是有個軍長的爹,這麼多糖也不合適。”
“你看我是那麼傻的?”
“我看你就不是那麼聰明的。”
“你們倆怎麼一見麵就掐呢。”蕭穗子十分無語。
“誰讓他嘴賤呢。”
“我記得好像是何小萍來的那天吧?那天之後就傳著說你們倆好上了,說說唄,怎麼回事兒啊?”
郝淑雯哼道:“也沒多大事兒,就是那天何小萍不是跳舞嗎,就把外套脫了,那外套都餿了。當時他就站我旁邊,我尋思逗逗他吧,就把衣服放他鼻子前邊讓他聞。他可倒好,上綱上線的,說我們乾部子弟怎麼怎麼樣。那我肯定不乾呐,就跟他理論。那麼多人看著我拉他衣服不讓走,這不是就傳開了嘛。
不過和小萍身上確實有點兒味,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她出汗特多,酸的特快,天天洗澡也不行。小芭蕾、卓瑪,還有朱克他們可嫌棄了。是吧,穗子?”
蕭穗子點了點頭:“確實有點兒,不過也沒那麼難聞,大家每天那麼練,出那麼多的汗,誰不是酸臭酸臭的?她就是出汗比我們出汗多而已。我覺得小芭蕾就是看何小萍不順眼,不過何小萍確實有點兒不合群。不聲不響的,看著就好欺負。”
“咋合群啊?”
王言好笑的搖頭,“你們的出身都比她好,家裡都不錯。何小萍同誌可不一樣,從小她爸就被判了,在西北的農場改造呢。她媽帶著她改嫁,當時她應該才五六歲。
看她小心翼翼的那樣就知道,在繼父那也不受待見。肯定都吃不飽飯,動輒不是打就是罵。你們聊的東西,她可能都不懂,她又不敢問,這讓她怎麼合群?
你還是舍長呢。平常多關照關照,不關照也彆整天跟著其他人笑話她,何小萍同誌挺不容易的。還有啊,這些事兒你們倆彆往外傳,我可是答應了不往外說的。”
郝淑雯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劉峰從京城接的她,政審都是他跑的,什麼情況不知道?”
“沒想到你人還怪熱心的,行,既然你都求我了,那我就關照關照何小萍同誌。不過這些糖可不夠啊。”
“哎呀,郝淑雯~”
看著蕭穗子的樣,郝淑雯瞥了王言一眼:“誰讓他當好人了,就顯著咱們都是壞人?就他一個人好?我不管,還就當壞人了,反正這些糖不夠。”
王言知道,郝淑雯是故意的,沒有什麼好處也會去關照一下何小萍,就是找個借口跟他這鬨一鬨罷了。
“你想吃什麼?”
“吆,口氣挺大呀,看來夠槍斃的了。”郝淑雯驚訝的看著笑吟吟的王言,想了想看向蕭穗子,“要不咱們吃點兒肉?雖說咱們待遇不錯,也能吃著肉,但就那麼幾塊,夠誰吃的?”
“能行嗎?”蕭穗子不確定的看向了王言。
“有什麼不行的?那咱們就吃紅燒肉,等我消息吧。這一陣肯定不行,政委說我這個說書自己一個人就能占住台。他想著安排我自己出去進行演出,各個部隊都去演一場,這樣咱們的工作開展的多,也能更好的照顧到咱們軍區的戰士們。這兩天政委正在研究,到時候我就得走了,可能得一個月,等我回來再說吧。”
“行,我們倆可等你了啊。錢夠不夠?我那還攢了五十塊錢。”
“我有六十。”蕭穗子並不落後。
“那你自己買去好不好?何苦折騰我呢?”
“你狗日的不識好人心。”方才還一臉關心的郝淑雯直接變了臉,起身拉著蕭穗子,“走了,穗子,不願意看他。”
“那我們走了啊。”蕭穗子由著郝淑雯拽著,給王言招呼著。
王言含笑點頭,看著倆人離開,關上了房門,阻擋著廊間冷風的來……
說書的節目,確實可以支撐起一場演出。因為它的時間可長可短,王言自己一個人能說上一兩個小時,一般的慰問演出也就是這麼長的時間。
雖然王言寫出來的那些故事,長篇的比較少,但是王言有寫長篇的能力,而且他也跟寧山說起過,幾十萬字隨隨便便就能寫出來。那麼在有了王言已經寫出的三十多萬字的基礎上,寧山自然會相信他的能力。
至於內容的尺度方麵,同樣也是因為三十萬字打底,政治部的領導也已經審閱過一遍,同意了開始大規模演出,更是指示要王言多寫一些抗日戰爭時期的英雄。在這一塊,寧山也是相信王言的把握能力。即便王言到時候講的東西不是已經寫在書裡的,也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有這兩個保障,那麼即便出些小差錯,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這是寧山的成績,他自然要主推。王言是小兵一個,可不是指哪打哪麼。
寧山的動作很快,在王言同郝淑雯、蕭穗子兩人一起在雜物間見過麵後的隔天,就派了一輛卡車,裝著音響、燈具以及發電機、柴油等等演出用到的東西,王言打了行軍的背包,帶著各種的東西,和卡車司機兼助手就這麼出發了。
王言的演出是以團為單位的,事實上他們文工團的演出也是以團為單位,隻有少數時候會以營為單位。
因為營的數量相對多,若按照營為單位來演出,一個團就要演出三四場。而且一個營的戰士,並不是全部聚集在一個地方。一個營五六百人,下轄的連分散在附近,駐防任務是不能停的。能來看節目的戰士,不過一半。
以團為單位就好了很多,下邊的各級戰士們可以抽調出一部分人來到團部,就算不足一半,那也是一千多人,如此輪換著來看,每一次都是大型演出。
至於營一級的演出,也不是全無表演,而是主要由師部的文工團負責。
王言的演出之路當然並不順利,畢竟就他一個人麼,也沒有漂亮的女同誌。這讓從各地趕來的戰士們,很有幾分失望。
不過在他開了口之後也就好了,每一次演出,他都得介紹一下自己的身世,跟戰士們拉近距離,而後才開始正經的講故事。有的時候,一次講兩個短的。有的時候,那就一次講一個長的,反正不重樣。每一次他都給戰士們清唱一遍,他‘創作’的咱當兵的人,算做謝幕。
王言每到一地,講完了故事,也就成了戰士們歡迎的對象,並歡迎著他下一次過去,已是在軍中打開了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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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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