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蒙自的天氣自然要比北京好許多,不過好的也有限。隨著回暖,蒙自已經遠離了冬天,但又開始下起了雨,陰沉、濕寒,讓人難爽利。
王言又帶著一堆的京城特產回來,照舊先是去跟政委報到,對接下來的演出任務做些安排。隨後找到劉峰給他拿了許多的吃喝,告訴晚上去他家吃飯,便沒再理會急的要死的劉峰,自去收拾了一番。
不須說,在劉峰家吃飯也是王言做菜,劉峰、何小萍兩口子沒一個做菜好吃的選手。
忙碌一陣,終於坐下吃飯。劉峰殷勤的給王言倒上酒,何小萍挺著肚子呆呆的坐在那裡,兩口子都期待的看著王言。
“辦妥了。”
王言喝了口酒,終於說出了他們想聽到的話,看著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的兩口子,他笑道,“明年九月份入學,到那時候孩子也周歲了,正好斷奶。具體情況到時候再說,可能劉峰也一起調動到京城。這張票就是房本,在南鑼鼓巷,兩進的宅子。你們倆好好攢錢啊,欠我三千五。”
說話間,他從兜裡掏出一張紙拍到了桌子上。
劉峰咧嘴笑著,拿過去看了一眼,隨手遞給身邊的何小萍:“你也是,你說你這一走就是一個月,倒是拍個電報嘛,也讓我們倆睡個好覺,省的整天惦記著。”
“不惦記著我怕你記不住我的大恩大德。”
“多大人了,就逗我……”劉峰給王言倒著酒,“我知道你不著急用錢,也不缺錢,那我也得跟你說清楚了。小萍生了孩子,到時候用錢的地方多,你這三千五百塊錢,我十年八年都還不完。反正我慢慢還,一年還你點兒。”
“行了,你生孩子我還得給買奶粉呢,你一年還的那點兒,都不夠我給你家孩子花的。慢慢攢著吧,什麼時候有什麼時候算。說不定啊,等過幾年以後,一年就能賺三千五。再說不定啊,以後三千五應該能買個摩托車。”
“那得哪輩子的事兒呢,你不愧是大作家,敢想敢說。房子什麼的其實都無所謂,到哪都少不了房子住。小萍上大學的事兒才是緊要的,這事兒辦下來就安心了。來來來,喝酒喝酒……”
劉峰不知道,王言真沒有騙他。
現在銅鑼鼓巷二進的宅子是三千五,都不用到明年,今年底就能乾到四五千,到八十年代初,就能漲到一兩萬,八十年代中期,那就要十幾萬了,再往後經濟騰飛、房產改革,幾十萬、幾百萬、幾千萬就在這麼短短的三十年之內。
在原本的劇情中,劉峰在海南被沒收的拉貨的車,就是三千塊錢,那時候是九十年代……
這對於王言來說,都是小插曲,他的生活又回歸了原本的樣子。
帶著司機兼助手,拉著發電機、音箱,乘著卡車,在兩個軍到處的進行演出,給戰士們帶去歡樂。同時他也仍舊在進行著‘中國英雄’係列的創作,幾乎每天都寫一些。不過他終究不能再繼續寫下去了,因為到現在為止,英雄已經開始生僻起來,這超出了他應該有的知識儲備。
事實上現在他能寫那麼多的英雄人物,已經很出人意料了,不過尚能接受,再多就不成了。這需要他以後去讀史書,不論是過往的曆史,還是黨史、軍史,然後慢慢的再進行產出。
不過說實在的,他要是研究黨史、軍史,再寫‘中國英雄’便有些差著意思,畢竟那時候他應該做的是‘學者’要做的,比如寫一些論文,發表一些理論著作等等,便也就是所謂的專家了。毫無疑問,學者、專家,賺的錢或許不如,但就實際地位而言,是要比文化圈的文人更高一級彆的。當然,要是真學者、真專家。
彼時,王某人也便成了‘社會科學院學部院士,研究辦公室主任,大學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獎獲得者……’
所以王言終究停下了‘中國英雄’係列的寫作,最終這個係列寫了三百八十餘萬字,成書19冊。
不過他並沒有停止寫作,而是新構思了一本,起名為‘青春高原’,顧名思義,就是歌頌西南邊疆戰士戍邊辛苦的。
他知道很多邊疆的軍旅故事,都是在演出之餘同戰士們交流知道的,甚至他要寫的人,有一些都已經轉業回鄉。
全書以他這個文藝兵的視角展開,正是從他進行第一場說書演出開始,講了三年來的故事。例如他演出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故事,有一個提問的人,又有什麼故事,後來退伍回家,在戰友口中知道的現狀怎麼樣,戰士們訓練、巡防的辛苦,以及一些他同戰士們進行軍事技能比拚之類的。
全部寫完怎麼也得個百八十萬字,不說巨著,倒也不能說不長了。
年中的時候,王言回了一趟團裡。這一次回來,主要就是因為何小萍順利生產,母子平安,月子都做完了,王言正好有時間,就回來看一看。給買了些補品什麼的,何小萍也是奶水不足,這年月都這樣。王言一年到頭在他們家開小灶也就那麼幾回,營養還是跟不上。
另外一件事,就是又過去好幾個月,郝淑雯、蕭穗子都上了大學,一個月能寫四五封信過來,給他講大學生活如何如何,當然主要還是傾訴想念。之前關係的更進一步發展,自然也讓她們更進一步的思戀。
當然信中也少不了提及林丁丁,畢竟都在北京上大學麼,林丁丁到了北京就聯係了她們倆一起吃了飯,沒事兒的時候還去找她們玩。
林丁丁給他寄過來的信也有不少,事實上林丁丁說到做到,一直沒有停止給他來信,很有毅力。
對於郝淑雯與蕭穗子,王言是一封一封的寫了回信,對於林丁丁,王言則是打了長途電話到她的學校,跟她聊了一下……
這天,王言久違的出現在文工團的排練室內,抱著膀同政委寧山站在一起。
老廖指揮著樂隊奏樂,自然還是明快的軍樂,進行曲的音樂形式。方宏民氣沉丹田,隨著音樂,用他的男中音歌唱起來。
“有一個道理不用講”
“戰士就該上戰場”
“是虎就該山中走”
“是龍就該鬨海洋”
……
“你小子這歌寫的有意思啊……”同樣也是第一次聽的寧山,笑嗬嗬的說道。
“咱們是邊軍,情況怎麼樣咱們最清楚。我在各團演出,跟團領導都有交流,最近南邊的小猴子跳的太厲害了。狗日的有奶就是娘,抗法、抗美、統一,咱們可是都支援了,又是派首長去指揮,又是派人過去幫他們訓練部隊,還讓他們的人到咱們這來學習。
這麼些年,咱們自己都吃不飽呢,給他們援助了那麼多的軍民物資。抱上了蘇聯的大腿,就覺得他們也行了?就敢跟咱們叫板?有奶就是娘,必須得抽他的大嘴巴,不打疼他,永遠不可能老實。”
“你覺得這次真要打了?”
寧山作為文工團一把手,請教手下有關局勢,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關鍵這手下確實牛啊……
“我聽咱們首長透露的,咱們這可能要增兵了,可能是真嚇唬假打,可要是南邊的小猴子還找死,那可就是真上了。這不是就先寫首歌出來,給戰士們鼓鼓勁麼。”
王言笑道,“政委,我先跟你打個報告,如果真打起來,我請求去前線。咱們政治部不是要記錄嗎?正好,我去前線當記者。”
“你快閉嘴吧,你們家就你這麼個獨苗了。消停的在後邊呆著,給戰士們說書,讓戰士們快樂,這就是你的任務。”
“哎,政委,你彆阻擋我進步啊。我可是打遍咱們昆明軍區無敵手,一些部隊訓練我還提了意見呢,戰鬥素質過硬,要說沒打過仗,誰天生會打仗?咱們這邊的新兵有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誰不是爹生娘養的,我有什麼特殊?
再說我是記者,去給戰士們做記錄的,真能有我開槍的機會?其實吧,我也是想去看看,好好記錄一下,等回來整理整理,寫一本書出來。你說要真打起來,總要有記者記錄情況,誰還能有我的戰鬥素質?但人家都能去,我沒道理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