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的日記是從2013年開始寫的,也就是5年前,我剛給她買這台電腦的時候。前幾年的內容還很正常,隻是記敘她每天看了什麼書,哪家餐廳的甜品好吃,她總是一個人去吃……但從去年年中開始,她的日記內容就變了,她的文字變得又雜亂、又陰暗,就像厭世的罪犯會說的那種反社會的話。”
“從2017年中秋節開始,阿芷她就開始反反複複地做一個相同的夢,那個夢的內容很……扭曲、壓抑,就像她電腦裡的那些恐怖遊戲一樣,每做一次這個夢,她的精神狀態就會惡化一些,日記的內容也會更加雜亂,讓我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真的很擔心她的心理狀態,但是又怕直接說出來,阿芷會責怪我偷看她的**,所以我把那幾篇寫了夢的內容的日記複製下來,發給了琴州市醫院精神科的心理醫生。”
“醫生說,阿芷可能是因為長期沒有正常的社交與家庭關係,大腦沉浸在獵奇恐怖的虛擬作品中,產生了妄想症和癔症,隻要適當調整心態,多去戶外活動就能夠緩解,必要的話他可以親自上門來當麵就診。”
“但我知道不是那樣的!”
馮玉漱的情緒陡然變得激動,聲音也大了起來:
“因為阿芷她做的那個夢……那個在她日記裡反反複複出現的恐怖夢境!”
“那個夢的場景,就發生在一個所有人的臉上都貼著寫著自己名字的黃紙的詭異村子,村裡的所有人都信奉著一個外表是蛇的邪神,那個村子的名字叫做……何家村。”
寧哲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無比:“這麼重要的線索你不早說?”
馮玉漱卻像是完全沒聽到似的,沒有回應他的問題,而是神經質地繼續絮絮說道:“我不能死在這裡,寧哲,我真的不能死在這裡,我必須活著出去,活著見到我的女兒,她已經被何家村的詭異纏上了……我得去幫她,媽媽得去幫她……”
“你知道嗎?寧哲,我其實無所謂的,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隻想知道阿芷她現在怎麼樣了她不可以出事的,她還那麼年輕,還有大好年華沒有去經曆。如果阿芷出事的話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看著馮玉漱歇斯底裡、語無倫次的樣子,寧哲有些頭疼。
“阿姨你這精神狀態,也不怎麼樣啊……”
和瘋了沒區彆。
感情馮玉漱能撐到現在,根本就不是因為什麼為母則剛,她這人其實早就壞掉了,隻是沒有表現出來。
待馮玉漱的狀態稍微穩定之後,寧哲停下腳步,詢問道:“你女兒……是叫白芷吧?白芷電腦裡的恐怖遊戲都有哪些?那些獵奇的漫畫作品具體是什麼?都說給我聽聽,她有可能是夢到了哪個遊戲或是漫畫裡的場景。”
馮玉漱想了想,報出了幾個名字:“遊戲的話,有:極度恐慌、惡靈附身、精神病院、寂靜嶺、鴛鴦債、紅絲纏、紙人、港詭實錄……漫畫的話,大多都是外文的,我不認識,隻有一部叫做‘極度分裂’的少年漫是中文,但也不是鄉村背景,好像是什麼,都市異能類型的。”
寧哲一一思索著馮玉漱報出的這些名字,發現這些遊戲和漫畫作品與自己眼下的狀況都對不上:“都不對,何家村不是任何一個恐怖遊戲或小說漫畫裡的副本場景。”
看來自己現在所經曆的不是什麼遊戲入侵現實世界的老套戲碼,他們是真沾上無法解釋的詭異了。
“這樣看來,白芷會夢到何家村的場景就很耐人尋味了,而且還是多次做同一個夢。”寧哲思考一番,接著問道:“阿姨,白芷日記裡有寫她做的夢具體是什麼內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