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香姨看我回來後,便衝著我招了招手。
“瑤瑤,你回來了,快來看看我買的這些東西行嗎?”
我看了眼那一大堆東西,這些東西雖然被堆在一起,但是卻被分成了兩落,一落是祭祀用品,一落是貢品。
祭祀用品裡除了我要求她買的那些東西外,她還額外買了兩個穿西服的男紙人。
看了眼紙人的打扮,怎麼看都像吳老板身邊跟著的那幾個打手,想著我不禁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鄧香姨,你咋還請了兩個男紙人啊?”
鄧香姨解釋道:“早上我聽完你的話,就覺著光一個女的保護她我怕不夠,所以就又請了這兩位,店家說他們是專業安保人員,可以保護亡人免受惡鬼欺負的。”
我歎了口氣,心裡有些感慨,我本以為我說的那些東西已經足夠用了,可在香姨看來還是不足以讓她放心,她這才又請了兩位保安。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就能更加萬無一失的保護那個小妹妹了。
我又轉頭看了一眼那邊的貢品,不禁更加感動了,那滿滿一大堆的貢品裡,光是小孩衣服就有兩大包,什麼鞋子帽子,褲子裙子,一年四季的全都有。
奶粉她也是買了兩大箱,奶瓶買了三個,零食玩具更是多的離譜。
能看的出來她是真舍不得那個孩子啊,也許她還在為沒能保護好那個孩子感到內疚吧。
這時,二姨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瑤啊,你回來了?二姨還想著去學校接你和鄭毅呢。”
我笑了笑:“二姨,這些東西都是你陪鄧香姨買回來的吧?姥姥姥爺看見這些東西沒驚訝吧?”
二姨歎了口氣:“早上你走了之後,你鄧香姨就在西屋裡一直哭,你姥姥擔心她就過去看她,你鄧香姨可能是心裡憋屈,就把事和你姥姥說了。
你姥爺知道後,白天就陪咱們倆去買的這些東西回來,晚上你姥爺要幫忙把這些東西燒了,說是今晚請假不去上班了。”
我點點頭,拉了鄧香姨一下:“鄧香姨,你快彆坐這了,快進去準備吃飯吧,一會讓我姥爺把這些東西幫忙抬倒騎驢上,等天黑了,咱們去村口把東西燒了。”
鄧香姨整個人就跟失了魂一樣,人看起來沒精打采的。
見我拽她,她這才緩了緩神應了一聲。“好,鳳雲姐,這次我不光給你添麻煩還給你家人也添麻煩了。”
二姨趕忙拉過鄧香姨的手,輕聲說道:“說什麼呢,香啊,你一個人在這邊生活本就不容易,誰還沒遇到過點難事啊,不用和姐見外。這孩子可憐,咱們能為她做點事,也是應該的。等瑤瑤把這孩子事處理好後,你就振作起來,好好過以後的日子,不然那孩子也惦記你不是!”
鄧香姨擦了擦眼角的淚,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姐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們對我的幫助的,我一定會振作起來的。”
二姨笑了笑:“這就對了嘛,走咱們快進屋吧,一會等鄭毅回來咱就吃飯。”“好!”
……
吃完飯後,我讓姥爺幫我把三個紙人都拿進西屋,然後又拿起朱砂筆在三個紙人眼睛分彆點睛。
我拿著朱砂筆,神色莊重地在三個紙人身後分彆寫下“護靈之使,陰陽皆安,守此嬰靈,免受災殃”。
隨後,我淨手焚香,口中念念有詞。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今有紙人,為靈之衛。聽吾敕令,護佑幼魂。陰陽之道,各有其規。汝等職責,不可有違。惡靈退散,善神相陪。嬰靈有難,速來相援。急急如律令!”
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隨著我的吟誦,在空氣中回蕩,滲透進紙人的靈魂之中。
接著,我鋪開黃紙,拿起毛筆,蘸飽朱砂,開始書寫裱文。“敬呈城隍姥爺,今有一墮胎嬰靈,命運多舛,未及人世,便遭苦難。今於此處安家,望姥爺慈悲為懷,庇佑其安。此嬰靈無辜受劫,望在陰陽之界,得一安穩之所。懇請城隍姥爺賜其名分,護其周全,免受孤魂之苦,邪魅之侵。日後若有差池,願擔其責。信女孟瑤叩拜。”
寫完裱文,我將其恭敬地置於供桌之上,又點燃三根高香,手持香朝著城隍所在方向深深鞠躬三次。
每一次彎腰,都帶著我對城隍老爺最誠摯的祈願,希望他能聽到我的訴求,庇佑那可憐的嬰靈。隨後,我把三個紙人小心地搬到院子中央早已準備好的桌子上,讓它們麵向村口的方向。此時夜色如墨,四周靜謐得有些詭異,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等待著這場儀式的開啟。
我再次回到屋內,拿出一個裝著清水的銅盆和一把柳枝。先用柳枝蘸著清水,輕輕灑在紙人和那些祭祀用品、貢品周圍,口中念道。“天清地明,水滌凡塵,陰靈潔淨,免受垢侵。”
這水經過特殊的加持,有淨化周邊氣場的作用,能讓嬰靈更好地接受我們的供奉。待一切準備就緒,姥爺已經將東西都搬到了倒騎驢上。我招呼著鄧香姨、二姨等人,朝著村口緩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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